也就在叶玄呆滞的时候，秦舞衣忽然将酒坛一放，从窗口跃了出来，来到叶玄的跟前。
    “有很多人想要杀我，还有很多人想要睡我。”秦舞衣醉眼朦胧，指着叶玄嬉笑道：“你是第一个想要拜我为师的，有那么点意思，喂，小鬼，你叫什么？”
    叶玄回过神来，立刻道：“叶玄，我叫叶玄。”
    秦舞衣蹲下身子，看着叶玄道：“要拜我为师吗？”
    叶玄的眼神有些涣散，听着这话，再次有些失神，然后用力的点头道：“要。”
    秦舞衣道：“当我的徒弟要会杀人。”
    叶玄道：“我会。”
    秦舞衣道：“还会被人追杀。”
    叶玄道：“杀了他们就好。”
    秦舞衣道：“还要陪我睡觉。”
    “这个……”叶玄挠挠头道：“不好意思，灵魂可以不要，但肉体还是要的，我卖艺不卖身。”
    秦舞衣哈哈大笑，然后指着叶玄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嗯，你的名字不好听，从今天开始，你叫做小玄子。”
    你姥姥，那是太监的名字。
    叶玄腹诽一句，然后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因为，这个称呼真的好熟悉。
    秦舞衣说着话，让后抓起叶玄的衣领道：“走，我带你去洗澡，臭死了。”
    叶玄回过神来，再次道：“师父，我真的卖艺不卖身的。”
    秦舞衣道：“说的谁稀罕你这几斤排骨似的。”
    “啊？”叶玄道：“师父，为什么不坚持一下？”
    秦舞衣纳闷道：“什么意思？”
    叶玄道：“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有节操，但必须要卖身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答应的。”
    秦舞衣再次哈哈大笑，笑的很开心。
    泡在热水里，洗干净身上的污垢，拿毛巾擦擦脸，搜索着脑袋里的记忆，叶玄终于确定了一些事情。
    是的，这里是天域。
    第三世，叶玄来到了天域。
    唯一不变的，自己师父的名字，叫做秦舞衣。
    叶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自己可以不用变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自己可以毫无收获。
    只是见到秦舞衣，叶玄就很开心。
    曾经，叶玄以为自己是最懂秦舞衣的哪一个，因为，她是自己的师父。
    直到那一夜，喊杀声遍布天门宗的那一夜，看着秦舞衣离开，叶玄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秦舞衣。
    这一世，只要陪伴在秦舞衣的身边，对于叶玄而言就足够了。
    叶玄只想知道，自己的师父，经历过什么，仅此而已。
    跟着秦舞衣的日子，总结起来只有八个字：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秦舞衣是个很洒脱的人，无论是去了道元世界之后，还是在天域的时候都是如此。
    接下去的日子里，秦舞衣带着叶玄去过草原，去过沙漠，攀过高山，看过大海，然后……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逍遥，洒脱，很快乐。
    这就是秦舞衣。
    但叶玄却知道，秦舞衣并不快乐。
    因为，她是魔女。
    是魔女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秦舞衣很强，秦舞衣杀过很多人，还有……
    秦舞衣真的是魔女！
    秦舞衣的父亲是邪月教的教主，天域公认的邪派，十年前已经被覆灭，秦舞衣是教主的女儿，自然是魔女。
    所以，很多人想要杀秦舞衣，秦舞衣自然只能杀了他们。
    还有很多人想要睡秦舞衣，原因也有很多，因为秦舞衣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最重要的是……
    她的天图！
    秦舞衣的天图是龙凤双飞图。
    这是天域十二大天图之一的天图，非常的强大，其次，凤配龙舞，只要秦舞衣有了男人，对方就能够通过秦舞衣的天图，来强化自己的天图。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好在，秦舞衣很强。
    一年，两年，三年……
    来到天域，已经三年的时间，叶玄跟着秦舞衣去过很多的地方，因为，秦舞衣居无定所。
    远方，一片荒漠。
    两匹骏马飞驰而过，很快的，一片土坡上停了下来。
    秦舞衣回首道：“小玄子。”
    叶玄策马而上道：“师父，我在呢，要喝酒吗？”
    秦舞衣道：“小玄子，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叶玄道：“师父，你问。”
    秦舞衣道：“你是谁？”
    叶玄嬉皮笑脸道：“叶玄啊，你的小玄子。”
    秦舞衣道：“你很强，对吧？三年前，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很强了。”
    叶玄点点头，没有否认。
    秦舞衣也很强，三年前，秦舞衣就已经很强了，既然很强，当然知道叶玄是什么修为。
    秦舞衣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当一个乞丐呢？因为爱好吗？”
    叶玄感觉自己一脑袋黑线，看着秦舞衣道：“师父，你觉得当乞丐能是爱好吗？”
    秦舞衣哈哈大笑道：“所以，三年来，我从来没有教过你任何东西，因为，你根本不需要。”
    叶玄想了想道：“其实还是需要的。”
    秦舞衣好歹是封帝的强者，天图三十二重天的强者，如果秦舞衣愿意指导叶玄，对于叶玄而言，当然是有用的。
    只不过，叶玄不在乎。
    这一世，能够陪在秦舞衣的身边，叶玄就已经很高兴了。
    不再是困在天门宗内，而是，陪伴着秦舞衣，面对整个世界。
    吃过肉，喝过酒，杀过人。
    这样，很好。
    秦舞衣道：“我本来以为你想要杀我，或者是想要睡我，因为，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能够给你的呢？”
    叶玄道：“师父，我什么都不要。”
    秦舞衣叹口气道：“是的，你什么都不要，但因为你什么都不要，所以，我也不要你了。”
    叶玄愣了愣，看着秦舞衣道：“师父，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秦舞衣道：“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叶玄立刻道：“一起去啊。”
    秦舞衣微笑道：“那是你不能去的地方。”
    秦舞衣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有些落寞，有些不甘。
    然后，秦舞衣举起马鞭，指向远方。
    “你看……”秦舞衣道：“那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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