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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母便有了点小情绪,但凡是大哥两夫妇向她说一声都好,不声不响的,谁知道你们在进行什么事?
尤其丁大伯母惯爱与丁母作比较,不作比较,大伯母是浑身不舒服的,以前小打小闹没什么,如今事关侄女丁陶的幸福,难不成她作为婶婶的,还能阻挠不成?
越想,丁母就越气!当即给女儿打电话倾诉,这事儿她不好当着丈夫婆婆说,总能与闺女说说吧。
堂姐要嫁的人是莫伟明?丁酥吃了一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龌龊?
不是丁酥愿意将人想得这样坏,只是丁大伯一家确实是一言难尽。
丁爷爷只有丁父一个儿子,丁大伯则是丁爷爷战友的遗孤,因为应了战友的遗言,丁爷爷在丁家人同意的情况下,便将年幼的丁大伯接回了丁家,改了丁姓,丁爷爷丁奶奶都是善心的人,对丁大伯跟亲生儿子丁父一样,并不存在区别对待。
但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丁父能成长为乐观开朗,每天乐呵呵,可以随意与人侃天侃地的人,丁大伯却性子忧郁中带着霸道。
当初丁家只有一个名额参军,丁大伯抢先提了出来,一口咬定,丁父也不是小气的人,便继续努力读书,终于考上了大学。
两个人的路就此分开,丁大伯在军队表现不错,转业回江城后,有了不错的职位,但想要往上爬,丁家是不会动用关系的,只能靠自己,如果真的动用关系,丁家就不是丁家了。
丁大伯因性子太傲气,很是蹉跎了好几年,等他反应过来,那些学历高过他的后生,晋升得比他还快,他怎么努力都很难升上去了,只在原本的职位升了两次,现在坐在那个位置,就是等着退休养老,权力是不大的。
而丁父因为数学天赋的特出,加上娶了丁母,便安稳地做了高中老师,但因着眼光准,每次投资都是稳赚,慢慢地也积累了丰厚的家底,只是丁父低调,后来拿出大部分积蓄支持丁母跳舞的爱好,丁母竟然也慢慢将爱好发展成江城有名的才艺培训机构。
早年是官大的丁大伯一家整天眼高于顶,现在,还是得看看谁的生活水平质量高!
丁爷爷去世的时候,将丁家遗产留给了丁父,这一决定,终于引发了丁家隐藏多年的矛盾,丁酥仍然记得当时大伯一家难看的嘴脸,丁家祖训是将遗产留给后代血脉,不得传给无血脉的人,这一点,丁爷爷不可能违背。
只是,丁大伯一家忘了丁家祖训,丁爷爷将自己一生大部分积蓄都给了丁大伯,却只留了少部分给丁父,丁家遗产虽多,却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不能动,丁父都没叫屈,丁大伯却不忿,于是在丁爷爷的葬礼上闹开了。
这件事后,丁酥跟爸妈奶奶都寒了心,养了这么多年,就养出一个只知道要遗产的人,倒不如当初在丁大伯成年就让他自立门户呢!
丁酥想起这些糟心事,又想起莫伟明的性向,她如今还不确定莫伟明是偏向哪一方的,但她在知情的情况下,隐瞒不说,到底是不好的。
妈,你先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愿意跟莫伟明相处吗?丁酥顿了顿,她并不想在背后议论莫伟明的性向,如今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在酒吧看见他跟一男生搂在一起,亲亲热热的。丁酥尽量说得含蓄。
丁母一听,立刻问:你去酒吧了?跟谁一起去的?安不安全?
丁酥被丁母三连问搞得笑了:妈妈啊,这个是重点吗?
丁母理所当然的语气,怎么不是重点,我女儿貌美如花,尽得我真传,招人喜欢呢!
丁酥被自己母亲夸了,心里美滋滋的:很安全的,有人带着,娇娇陈项都在。
嗯,所以,那个莫伟明喜欢男生?丁母总算是抓住重点了。
应该吧,不喜欢男生,他会愿意抱着个男生亲热不放手?直男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丁母一想,却没立刻回答,想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后,才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交给妈妈吧,你只当不知道,告诉你大伯母,她可能也不相信,她啊,现在日盼夜盼着丁陶嫁个金龟婿,好让她衣食无忧!
丁酥抽了抽嘴角,想起大伯母的性子,确实有可能,大伯母就不是能吃亏的性子,相信莫伟明遇上大伯母这样一个无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那我就不管了?丁酥犹豫道。
丁母却很干脆:小孩儿别管,你又不欠丁陶的。
丁母未出嫁前,是家里的宠儿,出嫁后,丈夫宠着她,公婆和善,所以她的性子虽然率真,却也最通透,将丁大伯一家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这样关系的亲戚,点到即止便可,再多惹来他人怨怪,那就是愚蠢了。
丁酥没想到她不找丁陶,丁陶反而来找她了。
因为即将结婚,丁陶面色红润,丁酥注意到,丁陶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察觉丁酥的视线,丁陶笑着伸出右手,上面的钻戒很大,闪眼。
丁酥抽了抽嘴角,默默无语,静待丁陶即将说出口的话。
炫耀够了,丁陶笑呵呵道:小酥,我们姐妹也好久没一起坐下来喝茶了吧?想见你一面都难,听婶婶说,你进了盛越?那个科技公司?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般,丁陶轻轻用右手掩住嘴角,呵呵笑:对了,嘉途是里面的技术骨干吧?真好啊,羡慕你跟嘉途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