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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看那酒,也没管少年的殷勤,而是直接薄唇轻启:“又惹祸了?”
“唔……”原本嬉皮笑脸的少年顿时沉默了,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猫眼,眨巴眨巴。
“那道玄门的人都已经到了东灵山了,你还想瞒着?”
东灵山距离焚霄宗不到两百里,是焚霄宗防卫驻守的一部分。
“没想瞒着师父。”少年瘪了瘪嘴。
“你真为了一名摘月楼的女弟子把那玄青打得金丹破损?”祁晏止将目光投向了朝辞,听上去是问罪,语气和神情中却发现不了喜怒。
摘月楼是邪道门派,门内弟子尽习双修功法。而玄青,则是那名与朝辞打斗的道玄门门主之子。
“怎么会?”朝辞睁大了眼睛,“是那玄青对弟子出言不逊在先,挑衅弟子,弟子才与其斗法。与那摘月楼女子毫无关系!”
“罢了。”祁晏止无心听少年的辩解,“那道玄门,本座会派人替你解决。”
“师尊最好了!”朝辞高兴地想往祁晏止怀里扑。
祁晏止被朝辞扑了个满怀,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冷漠,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摘月楼的人,心思不纯,你以后少与他们接触。”
朝辞闻言,便知道师尊没把自己之前的辩解当真,不由觉得委屈:“弟子没有。”
“那什么摘月楼的人,长得歪瓜裂枣还自说天仙,还比不上、比不上……”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俊美若神只的师父,咽了咽口水,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也强行咽了下去,“还比不上弟子好看,约莫是大话说多了闪了舌头,才越发不堪入目。”
“阿辞。”祁晏止冷声唤了他,“谨言慎行。”
太不懂欣赏了,毒舌小少爷多萌!
朝辞默默吐槽,不过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好好修行,之前教你的可心法参透了?你师妹近期便将突破金丹初期,你却只知与人逞凶斗恶。心性如此不定,怎可在修行之途上长久。”
朝辞顿时撅了嘴,委屈了:“师父成天便知道师妹师妹,我才不会输给她呢!”
说着他便直接跳出了祁晏止的怀中,风一般走出了这间屋子。
他跟容雅的天赋都是当代顶尖,他今年才将将成年,便已是金丹中期强者,而容雅则是金丹初期,但她同样进步神速,据说突破在即。
朝辞总觉得师父偏爱容雅,因此在修行上也是铆足了劲儿,几年下来,竟然都能稳稳压容雅一头。
他这样,祁晏止倒是乐见其成。
“师兄。”
朝辞刚走出了祁晏止的府邸,便撞见了容雅,容雅神色冷淡地像他行礼。
“哼。”朝辞仰了仰头,鼻孔看人似的走开了。
容雅虽然为人善良,但是也被自己这个总是莫名其妙对自己有敌意的师兄搞烦了。
“我究竟哪里得罪他了?”容雅忍不住问寄存在她神识中的苍迟。
她是不知道苍迟是灵尊魂魄的,只知道苍迟是上古强者,因此也只称呼他为“前辈”。
“不若本尊替你给他一个教训?”苍迟笑道。
他也有些烦了这些年朝辞没完没了的挑衅。
“这……是不是不太好?”容雅有些犹豫。
“一个小教训罢了。”苍迟说。
…………
朝辞入了金丹后,祁晏止便教了他一套新的心法,混元诀。
朝辞学了这心法后,修行速度的确有些提高,不过他还没完全参透这心法,因此修炼起来也有所阻塞。
今天被师尊嘱咐后,他一回到自己的住处便吭哧吭哧地打开了那本心法,准备好好钻研钻研。
不过他读着读着,耳边似乎响起了似有似无的梵音,随后便听到一声低沉又轻缓的男声:“你连吐纳都没学好,怎么能学好这心法?”
朝辞好像进入了一片迷雾之中,穿过厚厚的迷雾,是白雪红梅中的一个白衣男人。
朝辞其实有点出戏:“咋这个任务的重要角色都喜欢穿白衣?”
“其实只有苍迟喜欢,祁晏止只是为了贴合他弟弟的人设。”系统说。
“祁晏止也得和我一样维持人设,真不容易。”朝辞想到了自己天天要维持人设的苦逼日子。
“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系统无语。
“因为我扮的人设有意思啊,傲娇毒舌小少爷,谁不喜欢!像苍迟祁晏止这俩,天天穿白衣服装逼,反而很尬。”朝辞据理力争。
系统纳闷地看了看苍迟。
尬么?他瞅着很帅啊。
朝辞没再与系统扯淡,走到苍迟面前,恭敬地问道:“敢问前辈是?”
“你看到的只是本座寄存在这混元诀中的残念罢了。”苍迟说。
朝辞闻言,却是大喜,他正愁着搞不懂这混元诀。
“晚辈斗胆,想问问前辈此先说的吐纳之法,有何玄机?”
“玄机谈不上。”苍迟笑道,“这在万年前,不过是人人都知道的常理罢了。只是沧海桑田,天翻地覆,如今之人的修行与上古不再相同,由其是这吐纳之法。”
“劳烦前辈赐教。”朝辞连忙恭敬地行礼道。
“这混元诀,也是上古心法,自当配合上古时期的吐纳之法,否则进展缓慢。不过上古吐纳法被淘汰,也有其缘由。如今的灵气并不如上古时期那般浓郁,灵气稀薄后,吐纳之法也被大能做了相应调整。如今你若要学这吐纳之法,或许会因为不适应而产生强烈痛苦,你可还要学?”苍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