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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坐着不方便,秦恪抱着他,一勺子一勺子地喂他吃了一小碗。
这是段琮之这几天过来吃得最多的一次,心底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胃里终于不空了。
等他能正常吃喝了,一定要大吃一顿补回来。
昨天睡得早,早上起得晚,睡眠充足,但下午段琮之还是要午睡。醒着老想吃东西,偏偏吃了又要吐,太遭罪了,睡觉时间还过得快一点,要是能直接睡过这一阵就更好了。
医生说过这了一阵,他会食欲大增,段琮之原本忧心自己的身材,还想过要适当克制一下,现在却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敞开了吃。
他上床之前明明还没什么困意,躺着躺着却也睡着了。
秦恪的卧室里是不用什么香的,最近却熏了安神助眠的香,走进去就有种安宁放松的感觉。
段琮之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
秦恪就在他身边,侧躺着,伤口的方向向上,在他身后搂着他,手正好放在小腹的位置。
段琮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是早上,问秦恪:“几点了?”
秦恪说:“四点。”
段琮之才想起来,他在睡午觉,但他不是一个人睡的么?
“你怎么也睡了?”
“陪你。”
段琮之在他怀里蹭了蹭,感觉到他的手,问他:“你摸我肚子?是不是变软了?”
段琮之从小习武,身材一直都很好,少年时期就有腹肌,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肚子变软了。
三爷是个正经人,可以开车却不会这样躺着摸人肚子,刚才也只是搂着他,并没有“摸”这个动作。
但是段琮之要他摸,秦恪就很认真地摸了一下。
隔着薄薄的睡衣,段琮之被他碰得发痒,整个人都缩了起来,笑着躲开他的动作,滚出他怀里。
秦恪摸完才严谨地说:“没有。”
段琮之一翻身又卷回他怀里:“什么没有,没有变软吗?”
“嗯。”
“那你趁我睡着在偷偷摸什么?”
没有摸。
但秦恪没有辩解,段琮之正对着他,他就轻轻吻他。
“让他乖一点。”
“那他要是不听话呢?”
“告诉他,你很累。”
明明孩子还没成型,秦恪却一副要讲道理的样子,段琮之看得发笑,在他下巴上蹭了蹭:“你在哄他还是在哄我?”
“哄你。”
秦恪低声交代,抱着他,又吻了吻他的眉心。
从前段琮之老嫌弃秦恪亲得太纯情,最近过得清心寡欲的,这样羽毛般清扫而过的触碰,倒是让他有一种被珍重的满足感。
段琮之一天大半时间都是躺着度过的,不是躺床上就是躺沙发,秦恪说会陪着他,就真的几乎是所有时间都在陪他,包括虚度的时间。
孕期也是抑郁高发阶段,这一年原本是段琮之事业上身的一年,现在他的事业却几乎完全停滞,这样的虚度会给他造成焦虑感。
有人陪着一起“虚度”,他会轻松很多。
不过这样一来,秦恪的伤倒是好得快了很多,这几天已经完全结痂没有再反复了。
*
薛平还是第一次来秦家,进了大门还要走好久才到宅子,宅子前有一片很大的草地,就是当初原茜茜拍的草地。
这个季节草有点稀,草地上汤圆身姿矫健地追逐着什么,时不时欢快地叫几声。
薛平被送到了宅子前才下车,宅子外已经有人在迎接。
他想起来昨天问段琮之,去秦家是不是要提前预约,既然段琮之不去公司,他就只好上门来了。
段琮之说不用,就是如果提前说一声,迎客的流程会比较完整。
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迎客的流程”。
宅子外领头的是一位十分绅士的老先生,带着一班子人在等他。
薛平原本是信心满满,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秦恪谈一谈,谈一谈段琮之的未来。
他为此还背了稿子,无论如何也要让秦总明白真正对一个人好,不是把人养在身边,而是放他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实现自己的价值。
但是现在,他忽然又没有把握了。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段琮之在秦家的生活,就算他在娱乐圈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过上。
薛平冷静了一点,他还是先弄明白,段琮之到底什么问题吧。
他刚要跟着应叔进宅子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汤圆——”
薛平不可置信地回头,怀疑自己看错了,据说身体不适,需要长久静养的人,在草地上开小车?
段琮之自己不适合剧烈运动,就开着园丁除草的小车,关闭了除草功能,在草地上和汤圆一起撒欢,草地上很空旷,这小车又怎么开都不会翻,他一边往前开,一边还能回头看汤圆。
一人一狗玩得十分尽兴。
应叔顺着薛平的目光看过去,脸上带着微笑,说少爷很久没有这么玩了。
薛平又有点不确定起来,听起来好像确实是在养病的样子。
段琮之在跟汤圆玩,秦恪在看着他跟汤圆玩,应叔待客周到,让薛平觉得请他去通知段琮之都是对他工作的否认。
薛平大约是九点到的,原本照他的想法,这个时间是比较不尴尬的,说完该说的正好告辞,也不用经历留不留饭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