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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这句话,林浪就真的准备放飞自我了,他的想法也很简单粗暴,粮草不够,那就去向蛮族抢,反正这一年年下来蛮族也没少劫掠大兴的百姓,无法放牧的寒冬季说是靠大兴养着也不为过,对待强盗可不需要讲究什么道义。
而且他手下教出来的那些人,正儿八经上阵杀敌不敢说有多么英勇无敌,但要搞偷袭打游击战,却是一个比一个利索,抢完一个部落转头就跑,岂不刺激。
不过他还未开始实行劫粮计划,西北军里却渐渐传扬起了不好的流言,说是因为林浪鲁莽行事,违背圣上旨意,惹得龙颜大怒,今年最后一批补给不会运过来了,大伙就扎紧裤腰带等着挨饿吧。
这番流言被有心人大肆传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西北军营,甚至还传到了岐城的百姓耳中。
广大将士们原本还因为林浪在战场上勇斗蛮族战神鲁达而对他崇敬有加,听到这个消息都开始忐忑不安了,看他的眼神中也夹杂了几分怨怪,甚至有人开始明里暗里地劝林浪赶紧去向皇上服个软,不要因为个人义气牵连到整个军营,仿佛只要林浪低个头,他们的粮草就能立即送来。
分明是领军打仗的决策性问题,却偏偏要偷换概念,把焦点和过错都集中在林浪一个人身上,让他成为众矢之的,造谣的人也是其心可诛。
谣言传得最厉害的时候,徐副将带着自己的一干心腹手下堵在林浪的营帐前,阴阳怪气道:“林参将自己耍威风,却害得全军将士无辜受累,就算是要激怒樊将军,本将今日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有什么资格统领全军!再让你胡闹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林参将心中若还在乎将士们的死活,还在乎边城百姓的死活,就请自行辞去统帅之职,让能者居之!”
林浪擦了擦铠甲上的灰尘,轻声笑道:“能者?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徐副将冷哼一声,“樊将军不愿理事,军中难道还有人比我更合适?”
樊杰虽然说他不愿意管事,不过西北大军的军权一直都在他手上,广大将士也只直接听他的号令,他放权给林浪,林浪先前才能顺利带兵重创蛮军,徐副将只是因为对付不了樊大将军,才柿子挑软的捏,想通过逼迫林浪来曲线救国。
“徐副将倒是毫不谦虚,”林浪眯了眯眼,“不过您堂堂军中副将,不会也听信了那些空穴来风的谣言吧,不会吧不会吧?”
阴阳怪气谁还不会呢,林浪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因为我惹得皇上不高兴,他就扣下补给,不管西北军数十万将士的死活?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皇上英武圣明,爱民如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待我哪日得空,非得将那造谣之人找出来,治他一个侮辱圣名的大不敬之罪!”
“徐副将,您在军中影响力大,怎么也在这里造谣传谣呢,皇上若是知道该有多伤心啊,连您都不信他,天下百姓的误解不知该有多深!”
“你!!”徐副将再次被林浪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算是明白了,这人是长了一张开口就能气死人的嘴。
皇帝就算对林浪的意见再大,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表达出因为林浪而克扣西北军补给的意思,林浪这一番阴阳怪气他还真的只能自己消化了,徐副将冷笑道:“你就继续嘴硬吧,粮草耗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浪还没说话,一个传令的小兵突然激动地冲向营帐,“报!!”
“报告林参将,徐副将,现在军营外聚集了大批百姓,都是听说军营的粮草不够了,特地背着粮食过来的,还说,还说……”
小兵喘了一大口气,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感动,脸色都涨得通红,“百姓们都说,他们少吃几顿没关系,一定要让军队的大伙儿吃饱,才有力气上战场,把那群蛮子狠狠地打回去,以后再也不敢来犯!林参将,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林浪轻笑着看了徐副将一眼,“副将都听到了吧,您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处理了?哎,百姓们太热情了,我们可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啊。”
徐副将狠狠拂袖,一言不发地带者心腹离开,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百姓送来的粮食,林浪只象征性地收了一小部分,军队靠百姓自发给养终究不是长久之道,也保不齐当中是不是有自家饭都吃不上的了人是“被迫自愿”来送粮的,所以这种做法并不值得提倡,领会到他们的那番心意就够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林浪派出精心教导过的手下们,开始小范围地袭击蛮族的小部落,不恋战也不嗜杀,抢了粮草就跑,一天之内经常可以抢掠好几个部落,积累下来,抢到的粮食也很可观。
出发之前林浪郑重交代他们,谁若是敢效仿蛮族,做出那等奸|淫|妇女的丑事,不怪他不讲情面就地斩杀。在战场上和敌人讲究伦理道德其实过于奢侈,不过要守住底线,该禁止的恶行还是必须禁止。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抢回来的粮食填补了军营粮仓的一部分空缺,这时候上头算是知道了,光靠扣押粮食并不能耐他们如何,被大雪封锁了多日的官道终于可以继续通行,赶在春节到来之前,来自京城的补给终于也运到了西北大营。
因为这段时间风雪连连,在外行军打仗并不轻松,大兴人又没有蛮子皮糙肉厚抗冻,在冬日作战其实要吃亏一些,所以林浪让大军暂时按兵不动,留在大营操练,待天气回暖了些。再主动对蛮族发兵,同时也时时留意着蛮族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