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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O国语言。”里曼再次更正,“他用O国语说‘我倒要看看谁敢处置我父亲’。”
“对,就是这个。”洛伊大笑着,身体带动椅小转了个圈,“我们去安抚他吧,也许还需要你陪他玩一夜呢。”
“敬谢不敏。”里曼冷漠地回答。
之前他还会为洛伊说出类似“要你陪床”的话惊慌失措,后来,他发现洛伊只动口不动手,便迅速适应这个玩笑。
他也赔笑过一阵,现在已经对这句话毫无感觉,把它归类为“洛伊的无聊冷笑话”。
“这你是个很好的夜晚。”话虽如此,得洛伊依然坐着不动,问,“你邀请那个女歌星了吗?”
“菲菲吗?是的,我邀请她了,她的出场费很高,而且是跨国,所以……”
“多少钱?”洛伊打断她。
“五百万。”里曼回答。
“我只是要她到我的宴会上露个面敬杯酒,居然要五百万?”洛伊瞪大眼睛,不满地说。
“感谢飞天拉面,你没有让她唱首歌,演唱她的成名曲至少还要追加四百万。”里曼再度嘲讽,然后严肃地道,“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我在想什么’?”洛伊无辜地问。
“五百万,你已经掏空了账户上所有的钱。”里曼皱眉,显而易见他不赞同,“而且还是请菲菲。也许她是SAAXI集团太子爷的心头爱,但是……”
“怎么?如果我用五百万邀请你的偶像伊迪丝,你就没有意见了?”洛伊轻快地说。
提到这个名字,他感到一阵愉快地牙酸。
他的不时地喜欢提起显示A州存在感的关键词,像是同时从自己的过去里提炼出可以品味的地方。
但他不提自己的家人。从来不。
“我的偶像已经去世了,先生,请尊重逝者。”里曼脸色一冷,道,“何况这两个人相提并论根本就是侮辱,这是伊迪丝先生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哦,得了吧,别假正经了。你在他的纪念会上流着眼泪叫他‘伊伊’,我都听见了。”洛伊玩笑道,成功引来里曼的怒目而视。
“我没有流眼泪。”里曼低吼。
“哦,那你就是喊他的小名了?”洛伊笑道。
“无聊!”里曼撇过头。
注意力被分散后,他再也没提起“为什么要用所有的钱邀请一名歌星”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说,“E州没人喜欢那个女人,诚然你或许能讨好那位太子爷,可触怒大众的后果……”
“所有人?包括你在内?”洛伊又一次打断他。
里曼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接着,他睁开眼睛,摘下眼镜,撩起额前的刘海,靠近洛伊,向他展示前额上的伤口。
“你的眼睛是褐色的,很纯。”洛伊说,似乎想再次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这次,里曼没搭理他。
“看见这道伤口了吗?”他问。
“是的。”意识到对方的严肃,洛伊老实地回答。
“在战场上留下来的。”里曼说,“一枚子弹打碎了战友的脑袋,弹片在我的额头上留了个伤口——心上也是。”
“E州暴动的那一年?”洛伊反问。
“是E州的财务被菲菲的父亲洗劫一空的那一年。”里曼再一次更正他,声音稳定,非常专业。
E州是个适合洛伊的城市,这意味着它非常麻烦且暴力横生,仿佛蝙蝠侠看管的哥谭市。
它的混乱来自于民众的需求完全得不到满足,他们的不满和贫苦与暴力和血腥成正比增长。
曾经E州被规划出来,准备建设时,建设部副部长看着E州广袤的土地一拍脑袋:“嗨,有这么多的地,与其用来搞城市建设,不如用于建设我的家庭。”
于是他别出心裁地以正府的名义转卖土地,将规划的住宅区和工业区一卖二卖三卖N卖,和多家E州当地公司签订合约,最后卷款潜逃。
在O国,他的女儿早已更换国籍,迎接这笔巨款的到来。
这套恶魔般的操作露馅后,整个E州陷入疯魔:
好老板们拿着他们穷尽存款买下的土地契约,却被告知这些不具备法律效应,平民们拿着半生积蓄付掉首付的房产契约,却被告知他们没有居住权力。
有人苦巴巴地开玩笑,戏称这部长在诈骗方面真正做到了“人权的一视同仁”,不管是平民还是老板,他拿着死神的镰刀通通割了个遍。
“为了堵住这个漏洞,人们开始疯狂贷款,结果入不敷出。
“你根本不知道,也不得能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少人破产,有多少人自杀,多少人感上犯罪道路,最后一切都乱了,学生们退出课堂,职员们无心工作。
“很多E州人民再也不愿意受央正府管理,‘独立’和‘分裂’被有心之人散播开,为了阻止那些激进分子,年轻人必须参军。当地人被输出到其他各个州里,背井离乡,这样一来,经济更是一蹶不振。
“人们排着队领救济粮,大人带着孩子跪在街上乞讨,妻小求丈夫拉她们去买yin。最后这一切变成武装冲突。
“法律和道德荡然无存,帮派和黑色势力兴起。
“当混乱平息后,E州被央正府置之不理,任由它成为‘角落里的城市’。随着时间推移,那些都被淡忘了,得我还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