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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背后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人,批着薄衫,乌发如云,温醇的嗓音轻轻问道:
“这等危机情况,卫校尉本应留在西域都护府镇守,为何亲自回京传信?”
卫湛愣了一愣,抬起头来,正好撞进一双烟波浩渺的眸子里,右边那只略微闪动暗金光芒,带着几分审视,却又温柔动人,好似全心全意的关心着自己身上的伤。
——慕晚舟,圣上身边独一无二的宠臣。
卫湛镇守西域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妙人儿,一时之间心跳如雷,太阳穴猛烈搏动,整个心都被他绝色的容姿牢牢吸引住,移不开眼睛。
到了此刻,他方才明白,为何王爷要坚持命自己亲自回京,确保将这人带往西域。
这样一位魅惑人心的美人,果然值得王爷下尽血本也要得到。
卫湛清了清嗓子,强行按下想入非非的心答道:“王爷被擒之前对下官千叮万嘱,如若他遇险,定要下官亲自快马加鞭回京禀报,以防途中生变!”
慕晚舟略微扬了扬下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又柔声关切的问道:
“卫校尉一路上似乎遇到了麻烦,右臂那处伤化脓了,可还无碍?”
“下官……无碍!”听到他体贴入微的关怀,卫湛不禁热血翻涌,牢牢与他四目相对。一接触到他眸中真情实意的焦急,更是如同被天雷击中,心跳加速。
尤其是此刻,慕晚舟睡意惺忪,懒懒的拢着衣襟,却不小心露出左半边雪白的香肩,鬓下一缕乌发蜿蜒的搭在雪肤上,更是娇柔可人,让卫湛完全忘记了一路奔波的疲劳和伤痛,整个人热血沸腾,欲/念横生。
若是能将这人搂在怀里,再撕烂他凌乱的衣衫,让他整个儿的暴露在自己眼前,那该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他忍不住嘴唇发干,喉结滚动,却被萧骆北一声怒吼打断了遐想:
“皇叔父被擒,镇西军死伤过半,此事非同小可,朕即刻率军亲征,务必踏平西域,将皇叔父救出!”
卫湛整理一下情绪,勉强正色道:“圣上英明!只是,还有一事……”
“讲!”
“此次西凉政变,情势诡谲,王爷恳请圣上将暗卫派出,配合战事,方能破局!”
萧骆北略一思索,扬眉道:“准了!”转头对慕晚舟下令道:“晚舟,你与逐川随朕一同前往西域,负责指挥暗卫在暗中行动!”
“是。”慕晚舟温声应道。
萧骆北又吩咐卫湛:“卫校尉,你对西域情形熟悉,便由你协助慕大人,一同营救皇叔父,同时查清西凉政变的内幕!”
卫湛心里一阵狂喜,立刻叩首道:“臣遵旨!”
再度抬起头来,他忍不住贪婪的望向慕晚舟绝色出尘的脸蛋。
慕晚舟似乎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妥,冲他和气的点头一笑:
“有劳卫校尉了。”
·
萧骆北迅速率了京中的十万中军,出发赶往西域。慕晚舟携带陆逐川和麾下十二名暗卫一同随驾亲征。一行人快马加鞭急行军,十日之后,已接近西域边境。
这晚,大军扎营歇息,卫湛前往慕晚舟的营帐,带着私心想要找他商讨这几日暗卫的调查结果。刚走到帐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为温软的叹息。
“阿北……我不行了……”正是慕晚舟好听又难耐的声音,柔柔的,媚媚的,让人心痒不已。
“嗯?!你明明享受得很……”萧骆北暗哑的嗓音答道。
配合着里内暧昧的声音,卫湛立刻明白帐中在发生着什么,不禁心猿意马,口干舌燥,杵在原地不敢动,又舍不得离开。只要一想到那美人是如何在圣上怀里绽放的,他便觉得气血翻涌,饥渴难耐。
忍不住开始想象,里面的人若是自己该有多好?
此刻,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背后打破了他的肖想:“卫校尉有何贵干?”
卫湛吓了一跳,转过头去,陆逐川寒霜深重的凤眼就在离自己几寸远的位置,带着十足的杀气,几乎要将他捅穿。卫湛一向对慕晚舟身边这位煞神有所耳闻,当下干笑两声:
“陆大人,下官本是有事与慕大人商议,但……”对着营帐暧昧的瞥了一眼。
“等着。”陆逐川淡声答道,站到他身边,竟是与他一起等了起来。
卫湛心惊肉跳,又尴尬万分。看陆逐川这情形,像是对类似的事情习以为常了,才能这般波澜不惊。
但他自己可是相当难熬,为这看不见却激起人遐想联翩的香/艳情形弄得坐立难安。他忍不住偷偷打量陆逐川,想从他那万年冰山的脸庞上捕捉到一丝动摇或是情/欲,却一无所获。
他正如坐针毡,却听见陆逐川十分轻微的呼了口气。
同是习武之人,这声连叹息都称不上的气息引起了卫湛的注意。他再次偷偷斜了陆逐川一眼,却见他那坚不可摧的寒冰面具像是微微裂开了一般,低垂的凤眼闪动一丝黯然,而咬紧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下垂。
卫湛愕然。
——那不是被屋内的情形挑动情/欲的表现,却是一丝极为隐秘的孤独。
如果不是离得这般近,卫湛是无法察觉出这份孤独的。
这无欲无求的杀人机器,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情感?
卫湛想起关于陆逐川的传闻来。据说他与慕晚舟在少年时在西域相逢,从西域的腥风血雨中一路护着慕晚舟的平安;而慕晚舟常常为他疗伤、替他辨识他不认得的中原文字。两人就像亲人和兄弟一样相依为命,一路磕磕碰碰的逃至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