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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完了完了。
齐子挚要黑化的节奏。
“梁家呢?”茭白问。
“梁家现在只剩一个儿子,老两口都死于我们刚刚面临的那种意外,”陈一铭说,“就是你失踪第二天的事。”
茭白不说话了。
郁响把玩着茭白的手指,眼睛往车窗外瞟,形形色色的人里不知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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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一路都心神不宁,眼皮直跳,他的思绪回笼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身边还没了郁响的身影。
“你那弟弟是个懂事的,”陈一铭忍不住一次次看茭白的穿着,先前光顾着激动没留意,现在真辣眼睛,“没跟进来,在一楼等着。”
茭白的嘴角抽了抽,郁响还能跟懂事这个词挂钩?他不知道搞什么把戏。
“齐家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跟着董事长就不会……”
陈一铭后面的话被一道目光止住。
他转头一看,不该在这时候醒来的董事长睁着两只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旁边的青年。他脚底抹油,迅速撤离。
整洁宽敞的病房里滚动着微妙的气泡。
不是粉的,是杂色的。
沈寄嘶哑道:“过来。”
茭白脚一抬就过去了,他两手插兜,俯视愣住的老家伙,表情似笑非笑。
次次都忤逆反抗的人,突然这么听话,就不真实。
老抖M啊。
茭白眨了下眼,沈寄就拽掉针头起来,将他往病床上一拽,血珠渗流的手扼住他的脖子,粗沉混乱的气息拍打在他耳边:“消失几天活蹦乱跳的回来,还是一副欠抽的样子,留你干什么么,干脆把你掐死算了。”
沈寄的手指真的在慢慢收紧,他也真的涌出了裹藏着一丝怨恨的杀意。
可皮卡丘在哭。
大颗大颗的金豆子哗啦哗啦掉。
它瘦了一大圈,身上的粉外套都松了,也脏了。
茭白没给惨兮兮的皮卡丘送温暖,他在看活跃度,这都见面了,怎么还没破50,那0.001就这么难?
“行吧,掐了吧。”茭白说,“我也够够的了,我在其他地方都能好好养伤,一到你这,肋骨就疼,我跟你犯冲。”
脖子上的力道猝然一松。
沈寄的手沿着他的脖颈线条滑到前面,将他的脸捞起来,确定真假一般审视。
也不知是在确定哪方面的真假。
茭白刚要再说话,眼前就落下阴影,有温热又干燥的气息往他脸上扑,渐渐朝他唇间缠黏。
那个心血来潮,又或是筹备的吻没有降临。
沈寄的脑袋从左摆到右,又从右调到左,一再调整。他没吻过人,生疏得很,拿不准角度。
茭白全程都半眯着眼看他,既不戏谑,也不慌乱,就像是在观一场戏。
沈寄的耳边乍然响起儿子在他办公室说过的一句话,他将眼前的人甩开,又在中途捞回来,面色黑沉沉的,冰雨欲来:“回熙园。”
熙园是哪?漫画里好像出现过这地名,茭白还没想明白,就被沈寄扯住了羽绒服:“你这一身谁给你买的?”
茭白看天花板:“我自己。”
“换掉。”沈寄嫌弃得不想再看,三两下就脱了茭白的红羽绒服。
然后,
沈董的太阳穴就突突突跳了起来。
因为茭白里面那件也是彩色的,胸前还有个棒棒糖图案。
沈寄就跟要死了一样,粗喘着打给陈一铭:“马上给我弄两套衣服过来,180的。”末了补一句,“鞋子也要。”接着又补充,“还有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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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很快就换掉了郁岭给他买的一身,穿上了陈一铭带来的衣服,他希望郁响不要拍照发给郁岭。
这狗血他不想喝。
茭白穿棉质白袜的时候,沈寄接到了老友的电话。
“人回来了?”戚以潦那头也是医院。才认祖归宗的侄子闹自杀殉情被发现,这就逃跑了,他的人还在找。
沈寄衣冠楚楚,他除了消瘦憔悴了点,其他都恢复了过来:“嗯,我这边忙,回头再……”
戚以潦:“我看看。”
沈寄扣在茭白头顶的手掌顿了一下:“你看什么?”
“小白啊。”戚以潦笑。
沈寄揉了揉掌心下的柔软发丝:“他刚回来,睡了。”
“谁睡了?”茭白很及时地出声。
沈寄:“……”
“又醒了。”他满身低气压地打开视频,浑然不觉地宣示主权,“小狗,过来,让帮着投入不少人力找你的你戚叔叔看一眼。”
茭白扒拉袜子,没鸟他。
沈寄居高临下:“怎么,难不成你要我叫你太太?”
潜台词是,那你是痴心妄想了。
茭白抬头看他眼下的两片青黑阴影,呵呵:“千万别,我怕把在肯德基吃的那一顿吐出来。”
话音还没落下,茭白就听见了笑声。
视频那头传过来的。
沈寄在老友面前彻底没了面子,他就要挂视频惩罚他的小狗,被对方打断。
“老沈,我那侄子八成是听到小白回来的风声才逃的,他为了齐家老幺,死前也要拉个垫背。”戚以潦无奈地叹息,“这事我得管。”
沈寄欲要说“人来南城就活不成”,便听老友道:“我去南城待一段时间,亲自解决戚家的不孝子,到时候就住你那,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