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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不是喝酒吹批……草草草听我说完!老大把这位当?长期饭票跟保命符,还要?用他找戚家和沈家捞一大笔钱,咱要是碰了……”
“你是不是猪脑子,他即便现在醒着也不敢吱声,更不可能在有命活着回去后把事?情?说出来,不然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豪门大家族能要他一块脏布?”
“有道理,那我们……一起?”
“一起个屁,就这半残的身体,挨两个还不得死人啊,我先来,你把风。”满嘴臭气的黑大个搓搓手,“戚家那大人物相好的,白是真的白,瘦也是真的瘦,别的没看出来,我试试。”
床上的年轻人徒然睁开?眼睛。
黑大个呆住。
“醒了也好。”另一个皮包骨男眼神一狠,“识相点就配合我们,别白费力气!”
茭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神却是亮的,又冷又刺。
黑大个的心里有点发怵,他好面子地啐了一口:“是个有劲的,老子就喜欢啃硬骨头。”
他那手往茭白腰上伸,指尖还没碰到,门就被一脚踹开。
“哐当?”声响里,一袋苹果被砸进来,正中黑大个的后脑勺,他疼得眼冒金星,喊都没来得及喊,就被一个拳头抡倒。
旁边的同伙撒腿就跑,他被踹晕在门口,脏黑的运动鞋狠狠碾了几下他的脸。
茭白看向背对着他的人,很高很瘦,他用现在能发出来的最大音量喊:“梁栋!”
那人转身,口罩跟帽子戴得严实,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苹果,一个个放到桌上,之后就将两个闯入者全都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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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侧身躺着,面朝床外,他的手机和佛牌都不在身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手机上有小钥匙,佛牌是戚以潦母亲留下的遗物,一个比一个重要?。
茭白的眼皮不知不觉合在了一起。
朦胧中感觉房门开了,不是图谋不轨的小瘪三,是屋主回来了。
不止他一人,后面还有一串脚步追上来。
茭白被自我意识拉扯着醒来,他的视线有点模糊,只捕捉到门框边有小半个红色塑料袋。
拎着袋子的人靠在门外。
地上依稀有两个影子,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不多时,有一缕劣质的烟味飘进房里,隐约夹杂着水声。
那水声像是故意制造出来的,很夸张。
茭白的脑壳一凉,毒品,xj,放纵又糜烂,直至灭亡。他躺了一会,动作缓慢地爬了起来。
门口的影子有变。
蹲着的那个走了,靠墙的还在抽烟。
“我想喝水。”茭白虚弱地喊。
门外的人进来,还是口罩加帽子,背心短裤,脚上是双老式拖鞋,胳膊腿上的肤色暗淡没有光泽,犹如一具挂着点肉的骷髅架,他把塑料袋放在门后的钩子上面,找了个塑料杯倒水。
茭白看着屋主把杯子递过来,那只手骨瘦如柴,他头晕眼花,一阵阵发虚:“梁栋,我知道是你。”
杯子磕在了他牙齿上面,他吃痛地“唔”了声,张嘴喝水。
拿着杯子的人没粗鲁地往里灌,而是一点点喂。
茭白突然扣住眼皮底下的手腕,指尖下的触感硌得慌。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甩开,大半杯水也洒了,弄湿了他一身。
茭白被大力掀翻在床,背部的伤处疼痛不止,他的脸色煞白,唇抖动。
压着他的人把他扳过去,让他趴着,他的t恤被撩上去一大截,热风往他滚出冷汗的毛孔里钻。
“咔”
纱布被几下剪开,暴露出极深的伤口,小小一个,窟窿一样打进皮肉里。
有清凉刺鼻的药物喷上来,把伤口喷得湿淋淋,再被新的纱布缠上。
茭白没怎么保持清醒,他很快就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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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是被吵醒的。
吵醒他的不是叫声,也不是什么大响动,而是那种恨不得大喊大叫着让全世界知道“我有多爽”,却被捂住嘴掐着脖子的哼哼。
茭白的两片眼皮撑起一条小缝隙。他那细窄的缝隙里晃着两条人影,一高一矮。
矮的脖子上勒着尼龙绳,他在学狗爬。
高的训狗,让他往前?走。
茭白这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本来不想在这时候找存在感的,可他嗓子痒,控制不住地干咳出声。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他妈的,他尴尬了。
所以那两位就没尴尬,他们该干嘛干嘛,把他的咳嗽当成了背景音乐。
茭白咳得勾起背脊,全身抖动,一张脸涨红,脖子上突起几根青筋,他身上都是汗,黏在席子上难受,就想翻个边,结果直接摔了下去,发出“咚”一声响。
屋里的两人终于注意到了他。
“干!”
矮的少年很不满,他瞪过来,手指着地上的茭白,“你故意的!”
“你可以走了。”高的声音哑得厉害,声带像被腐蚀过。
矮少年没走,他对撑地起身的茭白大骂:“辣鸡,在别人就要gc的时候搞破坏,天打雷劈……”
还没说完就被扇了一下。
少年张牙舞爪的气焰瞬间消失,他难堪地咬咬唇,捂着脸跑出房间。
而他忘了拿走的衣服裤子全被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