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断川轻咳一声，微微避开莫非的视线，却伸手指着他身上，“你的，呃，铠甲消失了。”
    听到这句话，莫非低头往自己身上看。
    虽说天使装甲也是防具类，但因为附加效果十分强大，于是便多了存续时限。时限不短，足足有六小时，打架用了一小时，剩下的都被莫非给睡过去了。
    眼下他身上防具消失，整个人一丝|不挂，原先她穿着的衣服照旧不翼而飞。
    好在，欧鸿运被莫非抱在怀里，挡住了他的大半身躯，才没有在妹子面前出丑。
    “呃，咳！”莫非抬手抓了把头发，抱歉道，“我……没有多余的衣服。”
    他还没足够的云灵兑换须弥戒，带个包袱在身上也不方便，就一直轻装简行。平时没什么，可遇到现在这情况，就有点尴尬了。
    断川默然片刻，提出建议：“我这里只有女人的衣服，你穿不穿？我看你之前似乎并不抵触变装。”
    莫非：……
    他那是不抵触吗？
    他那是没办法！
    不过，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欧鸿运那里肯定是有多余衣物的，但人还没醒，莫非没法从他的须弥戒里取东西。
    所以他要么接受断川的女装，要么就继续光着。
    莫非冥思苦想片刻，突然灵光一现：“不如你睡觉吧。”
    只要断川姑娘睡了，闭上眼睛，他就不用在意自己是不是光溜溜的。等断川睡醒，如果欧鸿运还没醒，他再纠结是穿女装还是光身子。
    这个方法，以前莫非在外面办事的时候见多了，名叫“拖字诀”。
    断川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莫非的建议。
    王级凶兽的兽心的确好用，这么长时间，竟然真的没有丝毫危险靠近他们。
    周围无比安静，莫非抱着欧鸿运，强打起精神，努力不要再次睡着。最后实在难敌困意，莫非捡起手机，小小声地跟小豆玩起成语接龙。
    在经历了为所欲为、数不胜数和忍无可忍的死循环后，莫非瞪着手机，愤怒地压低声音斥责小豆：“你是不是在逗我？！”
    小豆：“这个好像不是成语哦。”
    莫非：……
    欧鸿运忍不住，在莫非怀里无声笑了起来。
    莫非悄声惊道：“你醒了！”
    欧鸿运睁开眼，依旧窝在莫非怀里雷打不动，抬起头自下而上看向头顶方向，笑着说：“在你‘为所欲为’的时候就醒了。”
    莫非恼火：“我没有为所欲为，是小豆为所欲为！”
    欧鸿运嘴角笑意不减，抬手在莫非下巴尖上捏了一把。
    然后他从须弥戒里取出一套衣物，递给莫非：“这可是我给你的第二套衣服了，可别再弄没了。”
    莫非接过衣服，有点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弄丢的……以后还你。”
    欧鸿运笑：“太迟的话，我可要收利息的。”
    这话一听就是玩笑，莫非一边往自己身上套内衫，一边顺着玩笑问：“什么利息？还你套衣服，送条内裤？”
    话音落，他才反应过来这话说得可能有点过。虽然他和欧鸿运现在也混熟了，甚至能算上有过命的交情，但还是头一次这么口无遮拦。
    也不知道自幼受古人教育的欧鸿运受不受得了。
    显然，欧鸿运接受良好，并且笑得花枝乱颤。
    末了应道：“也好。”
    好什么好。
    不好！
    莫非穿到一半停下，面无表情看向欧鸿运：“手还绑着，穿不了衣服。”
    欧鸿运听话地将海棠纱收进须弥戒。
    莫非终于穿好一套衣衫，从欧鸿运手里接过黑屏的手机。
    手机一碰到莫非的指尖，屏幕就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早已冷却完毕的抽卡箱。
    莫非问：“我们有兽心保护了，还要继续抽卡么？”
    欧鸿运将目光从莫非翘起一绺的头发上移开，点头道：“继续用吧，未雨绸缪也是好的。”
    莫非拿着手机，看了欧鸿运一眼，决定试验一下自己之前的猜测。
    现在没有海棠纱的束缚，欧鸿运也只是坐在他附近，没有靠他怀里，不知道先前他抽卡的欧气会不会还在。
    这样想着，莫非趁欧鸿运还没再次靠过来的机会，飞速按下手机锁屏键，抽卡！
    下一秒，他只觉得头上一重，好像忽然被谁撘了张毯子在上面。
    莫非抬手摸头，垂眼看屏。
    恭喜获得：莴苣公主的大生发术。
    奖品用途：长出浓密而柔顺的及腰长发。魅力＋233。
    使用期限：一经长出，永久存续。
    莫非：……
    果然，不拉着欧鸿运的手，他抽的这都什么东西？
    莴苣公主？这又是哪里来的童话故事啊！
    莫非自暴自弃地往墙角一窝，结果压到头发，疼得他嘶嘶吸气。
    这一头长发竟然还是货真价实的！
    欧鸿运伸手在莫非新长出的长发上轻轻抚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看你一脸不乐意，这样不好吗？”他道，“总不会再被人误认成刚还俗的小和尚了。”
    莫非苦着张脸：“我觉得很麻烦。长头发打架不方便，而且梳起来也麻烦……我还不会扎辫子。”
    他心里寻思，等出了云界，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个地方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