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页
这话说的好像也挑不出错,而劝人的汉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唐时安见此也没再出声,方才他就差人去找了官差过来。
见这妇人行事半点不见慌乱,应该是个老手,肯定是做过此类事,常人对于这种事或许会有记忆,但具体人长什么模样,怕是时间一长也就记不住了。
“我没有欺负过你女儿,要见官我可以随你去,但要我娶你女儿,那是不可能的。”白君远神色恢复了一些。
见白君远态度坚决,这对母女有些呆滞,紧接着方才被唐时安塞了银子的半大孩子就把几个巡街的衙役给带了过来。
“这是在闹什么事?”衙役本来在街上的小摊上聊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拉过来,脾气是有点不好。
谁知道还不等人解释,其中一个衙役就看见在场的妇人,“嗬,又是你这个妇人,怎么这次是哪个女儿被人调戏了?”
这一声质问,让原先看见官差过来想要逃跑的母女不得不停了脚步,她们还真没想到真有人直接就报官了,之前的人哪个不是害怕自己在这事上留下污名,影响科考,不得不吃了这个亏,“李捕头,这是个误会。”
“误会,每年你都能这样讹上一个女婿,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的确是这人欺负了我闺女,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了吧。”妇人不认这事。
“大娘凡事要讲个证据,你这嘴一张一合就盖棺定论了,我们这些要科考的学生可担不起。”惯犯当然有她的一套法子,要是这是个寻常人,估计只能算了,毕竟人家姑娘是拿名声在做赌注。
要找不到证据,不管是不是真的那这事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但白君远的身份又不一般,是能轻易讹的人吗?要是身边带着人,只怕这对母女现在的不能这么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了。
“既然你说人家坏了你闺女的名声,那就去官府走一趟,正好过两天要府试了,府里的老爷都有空。”李捕头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这明摆着的事,她们能去就怪了。
“这就不必麻烦官老爷了,这事我认亏,不找他的麻烦就是。”一说到见官,妇人还是不愿意的,这要是把以前的事都翻出来,大牢都不够她们蹲的。
“大娘,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你这样算了,这位公子可没说算了,事关名声还是去一趟官府比较好。”唐时安火上浇油,专门逮着这两人不放。
有了这段对话,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围观的都门清了,妇人眼瞧着躲不过,推了一把旁边的姑娘,“你说说,是这位公子欺负的你吗?”
姑娘被推,知道妇人是想让她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但又不敢忤逆妇人,只得愣愣开口,“不是的,方才哭的眼睛肿了,眯了眼,认错了。”
听姑娘这么一说,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方才打抱不平的汉子脸色也一下青一下白的,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对不住,是我的姑娘眼瞎认错人了,我这就带着我家姑娘去找那个贼人,就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说着,妇人就拉着姑娘挤出人群不见了踪影。
“行了,以后小心些,要府试了,总是有些投机取巧的人来赖上你们这些学生。”李捕头也没有说要抓人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做这事的人多,抓也抓不完,说完就领着手底下的人走了。
白君远似乎想要在说什么,被唐时安拦了下来,“你拦我做什么,他们就这样不作为,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对得起他们领的官粮吗?”
“对不对的起他们拿的官粮我不知道,但你这样上去理论,也是理论不出结果的。”唐时安早就知道招了人过来,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两个人而已,真要弄去见官,他们估摸着也嫌麻烦。
按理说这种事在京城其实会更多,皇城根下,随便拉出一个人都可能得罪不起,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习惯才是。
白君远还是气不过,但也逐渐冷静下来。甩开唐时安的手,好歹记着唐时安帮了他,硬生生的把态度磨了回来,“我叫白君远,今日多谢出手相帮。”
“在下唐时安,不过是顺手帮忙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唐时安觉得白君远这性子真要是做了官,不是撞的头破血流,就是被磨的傲气尽失。
“我见过你,之前的文会上。”白君远虽不说过目不忘,但之前在文会上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看,他抬头回望,是记得这人的。
“嗯,先前有些好奇,毕竟白兄拿了青山县的县案首,之前也不曾听说过,便多瞧了几眼,相比白兄应该是不介意的吧。”
白君远本能的觉得唐时安话没说全,但他的确是不认识这人,也觉得他们没什么交集,骗他的好处是什么?
“不介意。”白君远又不是哥儿,当然不会觉得旁的人多看他几眼就是被占了便宜。
“不介意就好,今日渐晚,我想白兄也没心思在逛下去了,就先告辞了。”唐时安说了就走,本来这次也就是遇上了出手帮了个忙,要不然,他是不会和白君远产生什么交集的。
毕竟要是白君远和他成了朋友,他身后跟着的人定然还是要彻查他的消息的,那么白冉熙可就瞒不住了,他想白冉熙是不会愿意以这种方式被他父母得知他的存在的。
白君远看着唐时安的背影,转身回了自己的客栈,客栈里候着的仆人都是一脸焦急,深怕自家少爷出了什么事。见白君远回来,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