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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人已经盯上他了。”白君远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盯上他,唐时安细品了这三个字,心中有了猜想,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就算有钱大人这一层关系,他还是的想办法把原主的仇给报了。
说起来出了那些事也有原主心志不坚的成分,但谁又会防着自己的同窗,这赌博和罂粟一样,上了瘾,在戒就难了。
宴会散去,唐时安回了家,白冉熙躺在床上看杂记,风土人情一类的书看着很有趣,消磨时间起来最合适。
“夫君,回来了。”白冉熙打算起身,被唐时安拦住了。
“今日我撞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白冉熙见唐时安说的郑重其事,便追问。
“害唐越染上赌习,最后家破人亡的人。”有关唐越的事,唐时安告诉白冉熙的不多,一是这人已经死了,在谈及怕白冉熙心里不舒服,二是,唐越这事当初说了也只是多一个人觉得气愤,也做不出什么改变。
白冉熙一愣,然后就听着自己夫君一一说了有关唐越的事,神色渐渐有些难堪,唐越之前什么名声,在杨家村都是遭人唾骂的只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那夫君,这个章然已经要开始对付你了,你可有何打算?”白冉熙担忧,听唐时安说章然已经暗地里找过麻烦了,这要是在使出什么手段不就防不胜防。
“这我心里有数,除了在这些考生间传播唐越的事,他也使不出其他手段。不过因为我结交的人不多,要真让他办成了,也的确不利与我。”
“那我们该如何提前防备?”知道对方要如何出招,他们就有应对的手段。
“随他去。”唐时安淡笑,这事其实要是人尽皆知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就是在他尚未成名之前把所有不堪的过往摆在明面上,之后再有人在此事上做文章,也就没有用了。
“可是?”白冉熙见唐时安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什么却说不出话。
“冉熙不必担忧,唐越的过往虽然是把利刃,但只要有刃就会有双面。只要在这件事中把唐越定义为受害者,那么这件事就不会那么严重。”归根结底,唐越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严不严重还是得看此事怎么操作。
白冉熙被这么一点拨,也明白了过来,“夫君是想学章然一样,把他让唐越染上赌习的事情也散布出去?可是此事并无证据,证人也只有当初和章然交易的赌场中人。现在章然已经是举人,怕对方不愿招惹是非。”
“嗯,这我也考虑了,能够开赌场的,背后也不会是简单的人,要说怕事是不会的,但他们估计也不想惹上这个麻烦。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初他们能帮章然毁了唐越,现在我也能用足够他们动心的筹码把这件事说出来。”
利这一字,害人害己,就看章然当上了举人,还没能把这件事的尾巴扫干净,就知道这赌场后面的人章然得罪不起。
“那我们是要回一趟青山镇吗?”这事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
“不必,这时候回去未免打草惊蛇,王全还在河安府,到时候拜托他跑一趟,让他去找文府的文沐,这件事文沐一定会处理好的。”青山镇上,文家才是真正的地头蛇,赌场后面的人也要靠边站。
王全这人办事妥帖,比温倦更懂世故,且为人真诚,这件事交给他很是保险。
“我知道了,夫君。”白冉熙见唐时安桩桩件件都安排的明白,便没那么担忧了。只是他还得多差使些人听着这消息的动向。
这厢交谈之后,唐时安便也上床入睡了,但不由得在闭眼的时候思考,章然去向钱大人告状之前,是否还做过其他举动。毕竟直接揭发他还是有一定风险牵扯到自身的。
而且白君远也说了,钱大人盯上章然了,多是因为查他的事过程中发现了章然的一些事情。依着章然心术不正的品性,出事是早晚的。
至于还做了什么事,也得等章然彻底倒台,他才好去细查。
说是要王全帮忙,唐时安也没耽误,第二天就直接去找了王全,王全和温倦住一间客栈,所以这事唐时安也没瞒着温倦。
“原是如此,此事我定给你办妥,唐兄且放心。”王全一拍胸脯,把这事拦下来。
“那就多谢王兄了。”唐时安拜了礼做谢。
“你给我说这些虚的干什么,温兄昨日回来就给我说了你在宴会上遇到了章然的刁难,怕你为了不牵扯上我们有什么事瞒着,还让我今日约你出来旁敲侧击一番。”王全大声笑着,转脸就把温倦卖了个彻底。
唐时安听闻,也跟着笑,转头看向温倦,“多谢温兄了,昨日不告诉温兄,也是地点不合适,我也没细想出应对的招数。这不是有需要两位兄台的时候我也没有放着不用啊。”
“我心里是有些担心,又怕唐兄觉得我多管闲事。本来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就该团结一些的,而唐兄又和我们有这么久的交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温倦没上书院,认识的同行的学子也就这么来来去去的几个,自然是相信唐时安的。
“不会,只是这件事里我也的确是有错,虽然重新参加科举,但以前种种也抹不去,干脆大大方方让人知道,也算是行事坦荡。”
“唐兄不必在为过往劳神,我想伯父伯母看见唐兄如今的成就便也能含笑九泉。”王全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