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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医生,你脸长这么好看,我真舍不得踹上去。”宋踏云就没受过这么大屈辱,都快气到冒烟了,还得顾忌着表情管理,脸上的笑容简直骇人。
“等我们回来后,你想踹哪踹哪。”虞焰耐心地打了个死结,不忘在上面加了个格外嗲的蝴蝶结。
“那老子要踹到你断子绝孙。”宋踏云咬牙切齿道。
虞焰弯下腰来,轻轻拍了拍宋踏云满是怒气的脸蛋,神情同语气都格外温柔:“你知道的,我是GAY,本来就没有后代。”
拳拳都打到了棉花上,偏偏自己还动弹不得。宋踏云刚准备继续用嘴巴输出时,却见虞焰从抽屉里取出一件白大褂揉成团,毫不犹豫地堵上了他的嘴。
“新的,我还用酒精消过毒了,放心。”
“放心你大爷。”宋踏云“唔唔”了几声,只能试图用双眼将这句话传达出去。
十二点一到,办公室的门被准时敲响。刘纤纤佝偻着背走了进来,每一步看起来都迈得十分吃力。
“请坐上来吧。”虞焰搬了一把新的凳子放到办公室中央,柔声细语道,“因为是催眠,所以我没有开灯,别怕。接下来,请注视我的双眼。”
第18章 美丽枷锁(2)
短暂的白光过后,世界恢复了昏暗。方叙海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却猛地被绊倒在地。
“什么玩意儿啊。”方叙海不满地嚷嚷着正准备起身,惊觉自己的手脚不知被什么给缠上了,越动越乱越动越紧,简直像是被蛛网捕获的猎物,只能一步步束手就擒。
“别乱动!”林晚吟低声喝住他。习惯了周围的黑暗后,她终于能勉强辨认出眼前的景象。
三人像是置身于走廊的尽头,背后是一堵牢靠的墙。面前唯一一扇门虽然是开着的,却被交叉纵横的长条给封了个大半。方叙海此刻正跌坐在地,被布条牢牢缠着,动弹不得。
虞焰从口袋里翻出把崭新的手术刀,干净利落地割了上去,布条应声而断。但下一秒,这些布条像是有生命一般,从四面八方延展而来,将刚刚分开的空隙再次填补上。
“虞哥,你悠着点,我快被勒死了。”像是怕被布条听到似的,方叙海都不敢大声说话,哼哼唧唧地抱怨请求着。刚刚那一划,他的身体上又被多缠了几根布条,有几处都给勒出肉来了,他只能拼命仰着头,从夹缝里努力呼吸着。
“抱歉。”眼前的新奇状况,令虞焰也有几分着急。割不断又挣不开,到时候别说方叙海了,三人全都得在这小地方被活活困死。
“等一下,这不是简单的布条。”林晚吟眯着眼凑上前看了看,身子努力保持着平衡不触碰到这些怪玩意儿,“它上面有好多刻度……这是量身用的软尺!”
“刘纤纤这是什么意思啊,哪有这样给人测量身体的。”方叙海听着都带上哭腔了。
“软尺……量身……”虞焰半是自言自语地默念着这些词,环视了一圈四周后,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只留一件薄T,顺便望向了一旁的林晚吟,“晚吟姐,你的外套借我一下。”
“虞哥,你耍流氓啊。”刚刚还怕得快哭出来,这会儿倒能嬉皮笑脸地开起玩笑,也不知道方叙海的心态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想死就少说两句。”面对这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虞焰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
林晚吟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将外头的梭织夹克脱了下来。晚上天凉,她便特地添了件外套,没想到这会儿倒派上了用场:“你拿这个要做什么?”
虞焰拿着两件衣服埋头就开始鼓捣了起来:“既然是尺子,那肯定得量东西。我想,咱们做个东西给它量,让它量出满意的结果,会不会有效。”
林晚吟的外套面料还算挺括,虞焰便把自己的衬衫团了团塞在里面,顺带将外套上的松紧腰带拉至极限打了个结,又简单将四周扯平整。举起一看,已经有几分人台的样子了。
“你这是要造个‘人’给它量?”林晚吟一面觉得有些逗趣,一面倒也挺佩服虞焰的脑洞。
“硬攻不能只得巧取,试试咯。”虞焰扫视了一圈外套,将腰部又扯紧了些,“还差两条腿,晚吟姐,要不等会你将手臂举起来充当一下。”
“哪有这么细的腿。”林晚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但想到刘纤纤那简直就剩腿骨的双腿,她沉默了半晌,“行,我试试。”
一切准备就绪,虞焰有些不安地滚了滚喉结,将外套举至一人高的位置。林晚吟也配合地半跪在地,伸直两臂,将双手藏在了外套里。
就在外套贴近布条的一瞬,这些软尺便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先是缠上那可能都不足五十厘米的腰,再裹上那平坦的胸脯,由中间开始,一圈又一圈向上下两侧延展,最后甚至缠上了虞焰的手腕,怕是连头围都得测个仔细。
出现了新的测量物,原本缠着方叙海的软尺也兴奋地奔赴而去,惹得他又被缠紧了几道,呼吸都快有些不畅,却不敢多抱怨一句。三人的性命这会儿几乎全部捆绑在了虞焰的孤注一掷上,要是失败,那便一个也逃不脱。
虞焰一瞬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决定,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缠在这具假人上的软尺沉默了几秒,每一秒都被拉到无限长,令三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终于片刻后,软尺重新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