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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不,你要相信我的我不是傻,只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直觉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但看着原主精致的眉眼,沈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沈时还是不说话,国师似乎是对沈时的智商已经完全绝望了,他干脆不再说话,强行拉过沈时,举起手放在了沈时的前额上。
沈时很惊悚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附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很柔软,慢慢的,沈时感到自己的意识再次融入一个新的梦境。
这次的场景还是重复了上次的梦境,只不过更清晰了些,并且沈时发现自己这次并不是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而是实实在在的国师本人。
他和萧明冽一起走过年华,看着他从一身狼狈的男童变成心思深沉的帝王,这期间他们经历过无数的事,说过无数的话,最多的就是。
——我会伴你到山河尽头。
时光越走越远,画面又变得空白。
再回神,面前就又是红衣的国师。他正对着沈时,眼睛里满是柔和:“以后就要你自己走下去了,该让你知道的我都已经说完。”
国师的指甲轻触沈时的眉心:“保重了。”
在他指间离开的同时,沈时发现他的身子逐渐变得透明。
沈时心里有些难受,伸手想抓住他的手,眼前却又变得模糊。
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又得到了一些东西。
沈时睁开眼睛,偏头,就对上了一张满是焦急和担忧的脸。
是萧明远。
见沈时醒来,萧明远脸上闪过惊喜,他小心翼翼的将沈时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又迅速到桌边端了茶水,递到沈时手边。
沈时端起喝了一口,温度正好,想来是一直准备着并更换的。
没想到自从回京以后就中二病晚期的王爷出来这么正常。
喝了一杯水,沈时起身下床,问道:“外面雨还是没停么?”
萧明远点了点头:“还没有……不过国师,你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啊。沈时面无表情,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昏迷就是为了做一场莫名其妙的梦,你会不会认为我是神经病?
见沈时不说话,萧明远也没再继续问下去,重新倒了茶水递给沈时,沈时握住杯子,透过窗户看到多日未散去的乌云,再想起今日郑州的满目疮痍和百姓们信任憧憬的脸,沈时突然就有些胸闷。
他心里烦躁,放茶杯的动作就显得粗暴了些,只听“轰”的一声,大理石桌子表面变得四分五裂。
!!!!!
沈时无比震惊的盯着自己的手,我是突然在没吃菠菜的情况下变成了大力水手吗?
他突然想起之前的梦境中,红衣的国师对他伸出手:“你可愿继承我的一切?”
一切豁然开朗。沈时在震惊之后是浓浓的喜悦,如果武功继承到了,那么祭天的能力是不是也继承到了呢?
心中这么想着,沈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红衣人表情严肃在重复着一些动作,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其中带了些飘逸神圣的感觉。沈时心中狂喜,作为原文作者的他在描写国师祭天能力的时候曾经脑补过很多,所以没人比他清楚,这正是祭天时的动作。
这动作给沈时无比熟悉的感觉,沈时微微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居然有种要跟着脑海中的人一起动作的感觉。
成了!沈时转头看向萧明远,眼睛发亮:“肃王,我想我可以开始祭天仪式了。”
萧明远正看着大理石桌破裂的桌面发呆,听到沈时的话,他抬头微笑:“好。”
眼神却是晦暗不明。
……
听闻国师要开祭台,这天的郑州热闹了许多,前来的人不仅有郑州是百姓,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人。
沈时和萧明冽并肩站着,前方是正在搭建的祭台,负责搭建的人心中痛快,动作也就利落了不少。眼看着祭台就要搭建完成,萧明远看着沈时:“国师,此次祭天,你……”
话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他如此,沈时疑惑的看他:“我怎么了?”
萧明远依旧沉默着,他看着沈时的眉眼,眸中许多情绪混在一起,逐渐沉淀为浓郁的墨色。
“不,没什么。”我只是怕你再次突然消失掉。萧明远墨色深沉,上次便是这样,你祈雨之后灵魂就像突然消失,我等了三年终于将你盼了回来,这次如果你又离开,我怎么办呢?
等几年萧明远并不害怕,但是他害怕那种虚无的感觉,他每日都担心自己的国师会不会回不来了。
那种感觉犹如凌迟,最是折磨。
沈时不知道萧明远心中所想,没心没肺惯了的他只当是萧明远对祭天的事情有些担心,倒也没有将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放在心上。他转回头继续看着祭台,祭台下是一脸期待憧憬的百姓,祭台上方是黑压压的乌云和似乎永远都不能停歇的雨水。
祭台终于搭建好了,周牧走上前来行礼:“国师,已经准备好了。”
沈时点头,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紧张,转头再次与萧明远对视一眼,在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鼓励后,朝着祭台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祭台修的很高,走上去需要踏上一百个台阶,每上去一个台阶,沈时心中的责任感便更重了一分。沈时明白如今他身上承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