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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辰将巫乐天送走后,看着巫乐天骑马离开的背影,道“不寒,你觉得巫兄此番来意真有这么简单吗?”
不寒蹙眉道“不知,巫公子的性子很是简单,也许真的只是前来喝茶,又或许是前来查探。”
云天辰点了点头道“此人性格虽说单纯简单,可昨晚的事,让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他,是否他只是装作不知。”
“不寒相信,日久见人心,若是这位巫公子真是与谋反有关,定也会露出破绽。”不寒回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也许不是巫乐天的问题,而是他多疑了。
夜晚黄昏,天空乌云密布,顿时雷声大作,春雨簌簌而下。
“公子,我去拿毛毯。”不寒看着窗外的细雨微微蹙眉,春雨一下,夜晚丝丝凉意袭来,他担心公子会腿疼。
云天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春雨击打在窗外的红梅上,微笑道“不用,春日的这点凉意,不足为虑。”
不寒点了点头,递上热茶道“虽说不足为虑,可公子还是要保重身体。”
“嗯,不寒,你受伤在身不用在旁伺候我,好好养伤要紧。”云天辰道。
不寒点头未说话,他知道云天辰的性子,不管在外人眼中公子是多么风流与桀骜不驯,只有他才知道,公子是一个心思多么柔软的人。
“不寒,你怎么了?”云天辰见不寒不说话,还望着窗外出神。
不寒回神道“公子,刚才夫人派人来报说,金国公家派人送来了雪燕窝,还送来了……独活与杜仲等药材,已经派人送去厨房了。”
云天辰听后眼角一抽,说来最关心他腿疾的就属他母亲了,他有腿疾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都快人尽皆知,不过那些人关心的事情可不是他的腿疾,而是他这个将军府三公子今日又出门去哪风流了这些八卦事,那些人就指着这些八卦事打发时间,特别是百闻堂的人。
“又是那些苦口良药,唉,我还真是娇弱啊~”云天辰冷声叹道。
不寒道“公子,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云天辰点了点头道“金家还真是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啊,他们金家,除了我母亲以外,都是各个趾高气昂,嚣张跋扈,送些药来,怕是提醒将军府的我,别忘了自己是个身患恶疾的病人而已。”
“公子,金家一向如此,不必介怀。”不寒安慰道。
“我当然不会介怀,好了,我累了,不寒,你先回房吧。”云天辰道。
不寒点头道“是,公子。”
不寒出门后在门前站了片刻,蹙眉看了一眼房门,公子今日似乎心里有事,或许又是因为儿时那个叫阿呜的人。
云天辰在桌案前坐下,窗外吹来的风让他双腿微凉,微微蹙眉,他的腿怎会不疼,腿一疼,便又会回忆起儿时的事,就像附骨之蛆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又如蛊毒,永受其痛,时刻提醒他不要忘记。
窗外风一直向着屋内涌,云天辰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看到了桌边摆的那壶酒,伸手将酒壶拿起,都未用酒具,直接打开盖来仰头大口的喝着。
“这酒还不够烈,喝了这么久,疼痛还未麻痹,还是红府的酒好啊。”云天辰擦了擦嘴角的酒喃喃道。
一壶烈酒下肚,他的脸上浮现醉意,眼神迷离,恍惚间,眼前出现一人模糊的身影,渐清晰后,他看见,那人有一双雪亮的眼,可却面无表情。
云天辰看着眼前的人喃喃道“巫兄?你怎会在这里……”
可面前的人出现片刻便消失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一切都只是醉酒后的假象,巫乐天那双眼睛让他一直耿耿于心,他心中对其还有一丝期许。
“有道是世事两难全,孤枕对愁眠,我如今却是畏风骨生寒,唯此愿难全……阿呜,在哪,你到底在哪……”云天辰垂眸叹道。
“公子,夫人命我送来刚熬好的药,让公子定要趁热喝。”
这时门外响起了府中下人的声音。
云天辰道“进来吧。”
下人开门走了进来,闻到一屋的酒气,很是讶然,刚要开口说话,云天辰便道“放下吧,我会喝的。”
下人立马嘿嘿一笑点头道“是,公子,夫人命小的亲自看您喝完了药再退下,所以……”
云天辰伸手道“给我吧。”
下人将药碗递到他手上,他仰头如喝酒般大口的喝下肚,舌尖泛苦,他微蹙眉头,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苦味。
放下碗后,他道“你退下吧,药我已经喝完了。”
下人恭敬的退下,屋内烛灯被刚刚吹进屋的风吹灭了几盏,屋内昏暗起来,云天辰勾起一抹笑意,脸上浮现倦意,明日赫连府可有一场戏要演……
云萌的房内,项凌被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惊醒,顿时睁开了眼睛,便见眼前一张可爱放大版的娃娃脸,正眨着眼睛看着他。
项凌一惊,蹙眉坐起身来,看着云萌道“小云萌!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云萌嘴一嘟道“凌哥哥,明明是你睡在我的床上,都一天了,你现在才醒过来~”
项凌看向四周,屋子里的景象果然不是他自己的卧房,瞬间脸一红,赶紧从床上弹了起来,站在床边敲了敲脑袋。
“我怎么会在小云萌房间里……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项凌独自小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