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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邑思忖着要如何解决此事,他虽有除怀南王之心,可赫连嵚战功赫赫,若不抓到把柄,难以说服众人,反而激起民愤,又会传出当今圣上残暴无情,欲杀有功之臣。
商邑又是忆起当年兵荒马乱时遇到的那个救过自己命的女子,神色柔和,片刻后摇头道“终究要食言,此恩只能来世再还。”
第二日,商邑让商鸠来御书房见他,商鸠刚进到御书房之中,就已经感受到这殿中的肃然之气,行了一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老三啊,快坐,朕有事要问你。”商邑示意商鸠坐下说话。
商鸠应声坐下道“父皇要问儿臣何事?”
“朕知道,云天辰离开了寒阳,本想招他进宫,看来这孩子忙着东奔西跑没有时间,前朝的事情,你们进展如何?”
商邑手中拿着一只箭矢,翻来覆去的把玩儿着,看了又看,看似问的漫不经心,可商鸠一听就知道父皇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商鸠旋即微笑道“父皇,前朝党羽颇为狡猾,还正在调查之中。”
商邑点了点点头轻嗯了一声道“好,朕只是怕你们两个小家伙贪玩儿,不务正事,贼人有了可乘之机,寒阳城中必定生乱。”
商鸠站起身来行了一揖礼,正声道“父皇,天辰的性子儿臣最是了解,绝不会因小失大,如今韩先生离开寒阳,调查到的线索父皇也应该看到了。”
商邑微笑道“嗯,朕自然清楚,严溥所说之事,那日你也在旁听,你如何看待此事?”
商鸠又行一礼道“这事,儿臣不敢妄下定论。”
“你心中有定论,皆可说出来让朕听听。”商邑看着商鸠道。
商鸠轻蹙眉头,点头道“儿臣认为,张瀚文虽为当朝官员,一县之主,可此人不走正道,为官监守自盗,贪赃枉法,被钱财利益熏心,让贼人有可乘之机加以利用,而他乐在其中浑然不知,实乃蠢材,无能惠泽于民,应除之!”
商邑点了点头,他知商鸠说得在理,可只说了片面,张瀚文该除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这番话没说到他心口上,因为这句话中只字未提怀南王,商邑笑道“依照老三的意思,此人的事与怀南王无关?”
商鸠沉吟片刻道“儿臣无法断定。”
商邑刚想开口,门外的太监来报道“禀皇上,海丞相已在殿外。”
“宣”
商鸠见海丞相走进了御书房,便行礼道“父皇,儿臣告退。”
商邑点了点头,商鸠与海丞相打了个照面,海丞相一脸笑意的躬身施礼,商鸠回礼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他在殿外还未走远,便见将军云啸,以及御史大夫司马彻前后进了御书房,看两人面色严肃,似是去前去与皇上商议要事,且他父皇屏退了殿中所有闲杂人等,加派了侍卫看守,必定事关重大。
殿内,三人正襟危坐,直到商邑沉声道“三位爱卿可有提议?”
海丞相张口欲语,眼看就要起身,却被司马彻抢了先。
司马彻站起身来施礼,随后正声道“臣认为,怀南王如今在洬州的实力不可小觑,若是再联合周边部族,就更难以对付,想要这些边界部族不受怀南王所控,需先逐个击破,对付他们不在用兵之上,只要答应给他们一些好处,按兵不动即可。”
司马彻话刚说完,海丞相终于沉不住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司马彻,施礼道“皇上,司马大人所言,给那些边界蛮横部族一些好处,可我们都知道,这些部族就如喂不饱的饕餮,且张口就想吞一大块肉下肚,那到底是什么好处才能让这些人按兵不动?”
司马彻对于海丞相的质问,他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心平气和道“皇上,老臣得知这些部族,包括洬州边界实力较强的薛长风一族,皆对怀南王心有不满,且经常刀兵相向,若是这好处是除了怀南王,洬州易主,不再受怀南王的掌控,且再答应他们,冬日粮草准时送到,据臣了解,这些部族一到冬日,储备的粮草并不足以供族中所有人,宰牛宰马,耗需太大,再小点的部族就是坐吃山空,只好烧杀抢掠,可饿着肚子打仗,得不到便宜,多少小部族就这样覆灭。”
听完此话,一直未讲话的云啸也点头道“司马大人所说极是,冬日粮食是大问题,且那些小部族开耕种地的地方较少,就算是种了,看管不得当也颗粒无收。”
皇上商邑听后点头道“司马爱卿所说可行,你先秘密派人前去薛族游说,若是薛长风答应按兵不动,那么那些小部族就不成问题。”
司马彻点头道“是,皇上。”
海丞相自然对司马彻心有不满,两人因为改编法令一事就各执己见,如今朝中就已经开始分为两党,一边支持丞相,一边支持司马彻,且愈演愈烈。
“皇上,臣有话说。”海丞相施礼道。
“爱卿请讲。”
海丞相道“皇上,削弱怀南王的势力,还需要抓一个人。”
“何人?”商邑问道。
“怀南王的义子,巫乐天!”海丞相一字一顿道,语气很是笃定,意思非抓不可。
“巫乐天,此子已离开寒阳,爱卿为何坚持抓他不可?”商邑心中有疑问,可他也记得巫乐天这个人在春日盛会上的哗然之举。
“臣认为,此子年轻气盛,如狼似虎,应是我银朔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春日盛会上的表现,老臣看了都惊叹不已,若此子回到赫连一族,就是放虎归山,他日成长起来,实乃一大忧患!”海臣相慷慨激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