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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苦水都写进去,可是即将装进信封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这里面的话要是被陛下或者摄政王知道,他就是不死,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连左知秋也会被连累。
最终,他只能恋恋不舍的把那封信烧了,一边烧,他还一边愤愤的想,他说的本来就没错嘛,皇上怎么可以娶摄政王,就算娶,他也该娶一个和他更配的人啊!
比如左知秋,他不就很好吗?比摄政王强一万倍!
信纸都烧成了灰,周勤矣总算感到腹中饥肠辘辘了,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此时天已经黑了,连他爹娘都睡下了,本是赌气不吃饭,如今他却因为忍受不了饥饿而放弃,说出去实在太丢人,于是,他没叫下人,只自己一个,偷偷摸摸的往厨房走。
可他不知道的是,厨房前些日子遭了小偷,做饭的厨娘被污蔑是监守自盗,气的提起菜刀想杀人,为了自证清白,她特意在厨房大门上放了一块四斤重的石砖,只要那人敢再来一次,就必定会被石砖砸个头破血流。
厨娘想的非常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砖头,没砸到小偷,反而给周家二少爷砸出了一段奇妙之旅。
周勤矣饿的胃疼,好不容易摸进厨房,还没反应过来呢,从天而降一个东西,直接把他砸晕了,再醒过来,他觉得头疼无比。
还有一个女人眼泪汪汪的喊着他,“儿子,儿子你没事吧?都怪妈妈不好,不该突发奇想,让你和豆豆赛跑,现在好了,你不仅输了,还摔破相了。”
周勤矣被念叨的心烦,然后脱口问了一句,“豆豆是谁?”
女人没说话,旁边有只长相狂野的哈士奇嗷呜一声,认领了这个名字。
周勤矣扭头看过去,和那张正宗狗脸看了个对眼。
周勤矣:“……”
安静一秒,他受惊的坐起来,直往后窜,“救命!有狼!狼来了!!爹,快救我!!!”
女人和那只叫豆豆的哈士奇都是一头雾水。
女人:“哪里有狼?”
周勤矣指着豆豆,声音发颤,“那不就是吗!——”
说着,他扭头看向女人,只一眼,他就沉默了,然后一张脸从头红到尾。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妇人,也太不知羞耻了!”
女人呆滞的听着他说的话,有种猜测在心中升腾,她不禁指了指自己的脸,“儿子,我是谁?”
周勤矣又惊又怒,他也不怕狼了,蹭一下站起身:“谁是你儿子!我乃当朝左相周公正周大人之子,我娘是郑国公嫡长女,可不是你这个乡野妇人!”
女人眼中又有眼泪开始酝酿,不过,她知道轻重缓急,先把手机掏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等那边电话接起,女人才刷的掉下泪来,好不伤心的说道:“老公,咱们儿子摔成神经病了……”
神经为何物,周勤矣不知道,但他知道病是什么。
周勤矣更怒,他两步走到女人面前,气冲冲道:“放肆!本公子身体康健,何来病痛之说?!你——等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莫非你是那个袭击我的歹人?把我绑到这地方来,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爹、还有整个朝廷,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安静听他说完,然后又掉下两滴眼泪,她可怜巴巴的对手机说道:“还是很严重的神经病,看来不能送普通医院了,还是送去精神病院吧……”
女人的行动力十分强悍,联合她老公,两人当天就把挣扎不已的周勤矣送进了本市第一精神病院,遭受了长达三个月的非人折磨,周勤矣总算明白,他已经不在他原来那个世界了,而这里的人也终于在他的乖巧伪装下,相信他不是神经病,友好的把他送了出去。
周勤矣坐在那个据说他是他的房间里,望着外面钢筋水泥的世界,内心十分茫然。
前面十几年的人生,他一直在为科举做准备,眼看着马上要考了,结果他穿越了,更可怜的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还是只有十七岁,他依旧需要参加一场决定人生的考试,而考试的内容,却全变了!
垂头丧气的坐下去,周勤矣翻开一本四至六岁数学启蒙,磕磕绊绊的看了起来。
太惨了,没有人比他更惨了。
……
高考六个科目,除了语文他勉强能跟上,其余的一概不行,连简体字,他都写的歪歪扭扭,堂堂周家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被打击的狠了,他那个神奇的妈妈见他总是郁郁寡欢,心里也不好受。想起他生病期间总是自称古代人,于是,她贴心的下了一个小说app,让周勤矣没事看看,缓解心情。
然而周勤矣是越看越生气,最后又气炸了。
这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庶女扇嫡女的巴掌,把嫡母气吐血,居然还能嫁给王爷?!堂堂大将军解甲归田以后娶了个穿越哥儿,然后跟着哥儿一起去卖咸鸭蛋?!
终于学会发评论的周勤矣,把自己第一个评论贡献了出去,通篇都是批评,他打的字特别多,很快就有人回他了。
——你行你上啊,不行就滚蛋。
周勤矣盯着这行字,半晌没说话。
我上就我上!
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文采斐然!
放下狠话,继续磕磕绊绊的打开电脑,好不容易用一指禅功法,搜索到了发表小说的页面,看着里面要求他填写的小说名,主角名,他又犯起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