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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除了谢文礼、副导演和肖旭之外,剧组上至海王女主角下到食堂大厨对池曳私生活的充满了好奇。
毕竟娱乐圈里最留不住的就是八卦新闻,而且这一届的吃瓜群众又对包养一类豪门秘闻格外钟情。
池曳在导演面前初露头角,剧组里早就有不少有心人盯上了他,而且他刚来时穿的那一身昂贵的奢侈品也被副导以外的人认了出来。
吃瓜小分队的主要成员坐在一起一合计,压根不用经过当事人的同意,直接就把“被霸总抛弃的金丝雀”这个人设按头怼在了池曳身上。
于是池曳进组第一天,脑门上早就被贴上了满满一排标签,上面写着明晃晃的“可怜”“前金丝雀”“被抛弃”身世凄惨”。
池曳叹气:“剧组同仁还真的是非常有前瞻性了。”
其实演员这个行业,惯常是笑贫不笑娼,大家对“卖|屁|股”这种事情早都见怪不怪了,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事情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甚至还会对这段关系中的弱势者产生兔死狐悲,同仇敌忾的共情感。
池曳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对很多片场里很多恶意的小动作都并不十分在意,大家就越发觉得他心疼起来。
从那以后,
剧组统一派发的盒饭,池曳那份总是莫名其妙多出半根鸡腿。
全员排队化妆的时候,总是有前排大哥把池曳拽自己身边。
甚至连池曳常坐石头墩子,都会凭空从天而降一个棉花垫子。
池曳有点儿感动,也有点儿小困扰。
……屁股,真没娇弱到那种程度。
前世从未感受过,不太习惯这种陌生人的善意,非常自己日后偿还不起。
于是池曳在片场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得空了就帮着搬搬道具,上个布景什么,反正就是尽力而为吧。
可是,干体力活实在太累。
池曳每天晚上回到别墅之后整个人瘫在床上,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仿佛整个人灵魂被掏空。
脸上身上腿上还偶尔会出现的大面积不明原因的青紫。
管家先生见到几次之后就不淡定了。
十分担心自家小少爷其实并没有在剧组演戏,而是去工地搬砖了,并且还是呆在那种最不受工头待见的犄角旮旯。
思来想去放心不下,先后派出了好几波人跟着池曳,但得到的反馈都是“亲眼见着池少进了剧组”。
老人家万般无奈,只好作罢,默默在心里把影视剧组和黑煤窑画上了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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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池曳还真就恨不得自己在黒煤窑打工,至少工资日结。
他这几天愁的头发都白了。
眼看都快做了半个月的白工了,剧组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跟他谈谈工资待遇的问题。
池曳之前住在贺霖家里的时候吃喝不愁倒还有人伺候,对于人民币的需求也没这么紧迫,现在出了门,才更深刻的体会道经济基础的重要性。
万恶的金钱观,真是在小说里也不例外。
原主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池曳实在接受无力,之前能挑出一套能穿的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池曳不得已,只能给自己添了几件简单轻便的大众品牌。
从顶级奢侈品到开价品牌,倒是让池曳在剧组众人眼中更坐实了他被抛弃的凄惨身世。
却着实是不小的一笔开销呢。
原主就那么点家产,买了人家几双鞋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池曳总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至于连布布的狗玩具都卖掉。
又不太想动贺霖那张黑卡。
池曳思来想去没别的法子,终于还是决定暂时把脸面什么的放一放,主动讨薪。
池曳趁谢文礼导演给肖旭讲戏的空档,找了个僻静地方,给群头打个电话。
群头不只在一个剧组接活,已经好几天都露过面了,接到电话时表现的十分意外,他原以为池曳老早就已经把劳务费拿到手,都快花光了呢。
老狐狸敏锐地嗅出了这里面有不同寻常的味道。
群头经年混迹于各大片场,接触的过不少野鸡剧组,带队讨薪的江湖经验多,对敌斗争能力强,当下就给池曳指出一条路,“你先去找组里的生活制片问问,我大概再过两个小时左右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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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曳问了肖旭,沿着他指路的方向去找生活制片。
操场的另一侧,
临时搭起来的办公区域很简陋,和主演的休闲区连在一起,几个硕大的阳伞撑起一个棚子就算是剧组处理应急事务的地点了。
让负责接待临时演员的生活制片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见池曳过来就稍微挪动一下屁股,身子下面的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池曳上前稳妥地叫了声,“您好,我是池曳。”
生活制片眯着小眼睛下往上打量池曳,看了足足一分钟,带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没等池曳开口说明来由,胖制片就转过头,又对坐在身边正整理材料的剧务小姑娘说,“这就是池曳?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惊为天人嘛,不过就是皮肤白了些,眼睛大了些。”
胖制片的声音没有刻意控制,又可能是根本就是故意说给池曳听的,反正是要一字不落的进了面前人的耳朵里。
小剧务没接茬,眼尾瞄着池曳,尴尬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