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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聊什么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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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对完,张昭和崔志端一起告辞出来。
    里头张皇后怎么在弘治皇帝面前“闹”,或者是用其他手段,张昭就不知道了。
    崔志端还管着太常寺。没错,弘治皇帝就干这么扯淡的事,用道士崔志端管正三品的太常寺。
    太常寺:掌礼乐、郊庙、社稷、坛壝、陵寝之事。
    而且还是高配。崔志端是正二品的礼部尚书衔。
    所以圣君真的只能存在书上,谁还没个缺点呢?像张昭战功赫赫,国朝第一名将,还不是被称为“好色之徒”?
    崔志端在万寿宫门外和张昭道别,“伯爷,贫道就此别过。”
    “嗯,再见。”
    崔志端看着“春风满面”离开的张昭,笑着摇摇头。转身往东面走去。
    他是在搞不懂张昭怎么想的?以张昭的能力会看不出天子问盐法,实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虽说张昭手握兵权有底气,但天子难道不受“枕头风”影响吗?圣天子对皇后有多宠啊!而且,皇后终究有变太后的一天。太子和皇后娘娘关系和睦。
    这两条因素加起来,话说张昭得罪皇后娘娘,究竟图可什么?明显不是智者所为。
    他实在想不明白。
    …
    …
    张昭春风满面、心情好和“当面得罪”张皇后没关系。而是和周雨瑶有关系。
    给一个大美人倾心,这怎么都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昨天在道观中的相处,令人回味。
    如果可以,他其实挺想和张皇后搞好关系的。但是张皇后对弟弟张鹤龄太过于宠爱。
    至于说崔志端担心的问题,张昭并不担心。
    其一,弘治皇帝寿命不长。其二,正德皇帝登基后和张皇后关系不佳。
    张鹤龄的因素肯定有一点。朱厚照对张鹤龄兄弟的不满由来已久。据闻是朱厚照亲眼看到张鹤龄带弘治皇帝的金冠,内心中埋下种子。
    只怕还是有其他原因。他今天见过张皇后,倒是有些明悟。
    张皇后今年不超过三十三岁,保养的肤若凝脂,体态曼妙。正值一个女人绽放芳华的年纪,却突然变成寡妇。他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母子失和的原因只怕和宫闱秘事有关。
    这似乎也能解释为何张皇后日后对正德皇帝没有半点约束力。正德皇帝喜欢胡闹,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皇后在这上头不去管正德皇帝?
    正常的母亲都会管的好吧?没见后世催婚催生的老人那么多?而正德皇帝死时三十一岁,没有一个子嗣。
    张昭脑子里瞎想着,一路回到家中。
    丁赞一早送礼物去长宁伯府,顺路将周雨瑶的“书信”带回来。
    夏日连绵,日头高照,妻妾们各有事,家中寂静。张昭到后花园里找一个小轩,坐着读周雨瑶写给他的“书信”。
    “提起笔不知道该写什么。张伯爷,且允许我如此称呼你。回忆相识的往事,总会想起弘治十四年你来我家里做客时,那时我爷爷想把我嫁给你为妻,却被你拒绝。恍惚间时间已经过去三年。我也变成十九岁的老姑娘…”
    看到这里,张昭微微一笑。些许的幽怨啊!夏日上午11点许的阳光照落在小轩的窗台前。
    他和周雨瑶的交集,认真算起来,其实很早就开始。渊源颇深。就像远在辽东的韵儿一样,人生仿佛藤蔓和大树一般纠缠在一起。
    张昭读完“书信”,他说的是要周雨瑶给他写三封情书,这书信真的就只是书信,在后园里差使一个小丫鬟去拿来纸笔,给她回了一封信。
    第二天上午,张昭再一次读到周雨瑶的书信。
    “来信知悉,不甚感念。妾常思君为何等人物?每思之,愈觉迷茫。每念之,愈觉朦胧。妾与君相见数面,亦屡感不同,若有千面。妾敢问之,孰为君?
    于报纸而言,或曰:好色之徒也。或曰:国之名将。或曰:阴沉狡诈之辈。或曰:商道奇才。或曰:儒教大敌…
    于妾所闻,有拒妾之坚决,有救燕燕之沉稳,有见亲卫之死潸然泪下,有医院中大帅之威,有道观轻薄妾之大胆…”
    张昭读着书信,就是一笑。连言辞都换做古文了。感觉这小娘子的心扉向他敞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投射出她的心绪。
    想着,提笔给她回信,“瑶瑶,人是复杂的,如此种种方才组成‘我’。从心理学上讲,人应当分为:本我、自我、超我。我喜欢你是本我,求娶你是自我,而和你精神的交融是超我…”
    张昭那半吊子的水平,也是拿弗洛伊德的理论扯大旗,瞎解释,本质上还是和周雨瑶谈情。
    第三天的上午,张昭再一次收到周雨瑶的回信。
    “昨天晚上睡不着,反反复复的想着张郎的信中语。总觉得你在胡扯,但我却愿意去相信你说的话。我喜欢你鼓励我的话,在数学史上做一番成绩。只希望张郎不要觉得我做习题的时间太多。
    突然想到你提起的那遥远的国度,那繁华、热闹的地中海。我很想你陪着我去看看。我十九年来未曾出过京师。
    思绪很乱,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想随自己的心意去写。郎君必定不会怪我。我在想,晚上见面你掀起贱妾的红盖头,我们该聊什么话题呢?”
    张昭忍不住笑起来。
    …
    …
    张昭纳周雨瑶做妾的仪式在五月十四日傍晚时,一顶红轿送到他府中。
    长宁伯府没有大肆操办,只摆了几桌酒请亲朋好友。张昭这边也没有张扬。
    但不做表面功夫不代表不重视。张昭将美食镇的股份给了1%作为聘礼。
    这不仅仅是价值一万多元的股份,更是代表张昭对长宁伯府的照顾、重视。
    诸事完毕后,张昭就着月光到精美、舒适楼阁相连的小院中。张昭反手关上门,燕燕带着两个小丫鬟盈盈的屈身行礼,笑盈盈的道:“老爷。”
    张昭笑着摆摆手,“燕燕留下。你们都出去。”走到端坐在拔步床前的周雨瑶面前。将她头上的红盖头掀起来,露出她高雅、妩媚、美丽的娇颜。
    四目相对。看着张昭有点微醺且热切的目光,周雨瑶咬着嘴唇,娇羞不胜的低下头。
    她突然有点明白她第三封信里纯粹瞎写。现在应该聊什么话题呢?好像脑子一片空白。
    倒是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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