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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知道,小维基总是不哭……”
“她为什么总是不哭呢?总是笑、笑、笑的,啊!……真想摧毁掉,看看她挂下眼泪的样子,那一定也非常的美丽,多美的一个孩子啊……”
在场三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伴随着佐拉的桀桀怪笑,电脑屏幕上放出了一段录像。
他们正站在佐拉的“大脑”中,数据网络在各个机器之间传递,四周密密麻麻的信号灯给整个空间蒙上了一种沉重诡异的气氛。
首先是一大片的红。
火舌顺着镜头攀延,烟熏得整个画面难以看清,镜头是从落地窗外往里拍摄的,拍摄的角度相对低矮,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眼前正在被灼烧的废墟里躺着的两个人形。
他们看见了和刚才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青铜色的嵌晶石胸针和绿松石坠子掉在地上,被烧得焦黑,勉强能认出个形状。
研究员的白大褂是防火的,但不代表人的肉身也防火,画面上年轻男女被同样灼烧得焦黑的皮肤和烧融了大半的发尾都昭示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惨剧。
隔着屏幕,都仿佛能闻到那种人体油脂被烧尽后的焦糊味。
那是奥斯顿·奥利凡德和戴安娜·普林斯……
空气中一时只有火焰的哔啵声。
……
一只粗糙的、带着枪茧大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像是抓住了放在地上的拍摄镜头,伴随着一阵晃动,镜头略过落地窗的反光,居高临下的转到了与刚刚相反的方向。
包裹着一身黑白熊猫连体服的小婴儿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两只小脚傻愣愣的支棱着,一双小手还维持着刚刚被迫抱着摄像机的姿势。
火光映在她大大而又空洞无神的蓝色眼睛里。
小维基的眼里没有泪水,像是已经被这一幕惊得无法发出哭声,圆润的苹果脸苍白如纸,带着熊猫圆耳朵的帽子歪了一半,露出她被压得乱七八糟的卷卷头毛。
那只拿走了摄像机的大手又伸过来,不怎么怜惜的随手绕过她半张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这一个怎么处理?”
摄像机抖动着,刚好照进小姑娘木愣愣的侧脸。
“看起来是废了?”
旁边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上面让我们把人带回去,神盾局那帮人杀了她父母,总得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不是……”
被拎在半空的小孩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抖了抖,发出一声猫一样短促的哀嚎,但又很快没了声音。
拿着摄像机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提着她抖了抖:“怎么看起来像是听懂了的样子?”
另一个也笑起来:“两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懂……Hail Hydra!”
“Hail Hydra!”
……
沉默。
三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史蒂夫忍不住就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维多利亚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披着希芙·普林斯的皮囊,跑过林肯纪念堂的时候整个人都发着光。
当初,山姆很欣赏她,他也是,他到现在还记得她说“那瓶古怪的饮料是中药”时眼底藏着的狡黠。
还有扛起托尼跑的时候,她金色蜷曲的发尾在空中飘扬,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那时候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乐得配合她。
他觉得,有这样的眼神的姑娘,一定是个好姑娘,运气一定不会太差。
后来他们熟悉起来……再后来她被带走、失去联系……
再再后来,见到的便是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奥利凡德。
佐拉说小维基是个总是在笑的孩子,维多利亚也经常在笑,但她的笑意总是淡的,唇角一勾,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高兴。
好像没有了“希芙·普林斯”这张不属于她的皮囊的遮掩,她就不习惯于流露情绪,每每字句斟酌,将情感压抑到难以探查。
“神盾局杀了她的父母?”
娜塔莎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一个,“确定了维多利亚和九头蛇有关”这件事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轻松的感觉。
“不可能。”她冷静的说。
既然奥斯顿·奥利凡德和戴安娜·普林斯是被神盾局聘请的能源武器研发员,怎么可能还要多此一举杀了他们?
尤其他们还是英国人。
“为什么不可能?”佐拉一字一顿,机械着回答,“他们窥探了不该窥探的秘密,宇宙魔方是神盾找来的最好的武器能源,而他们研究出了不该研究的东西……”
巴顿在后头抱臂,忍不住凑到史蒂夫身边,低声说:“别信他,Cap。”
后者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
……
纽约,布鲁克林区。
不算大的出租屋里,纯黑色的小蛇懒洋洋的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巴基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简陋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对桌椅,电脑和枪·支·弹·药凌乱的堆在桌面,电源开关还在闪着光。
他坐在唯一的那张椅子上,靠着床沿,手上拿着一堆材料在琢磨:一堆棉絮、布料、和纸箱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金属臂抓着一团柔软洁白的棉花,右手拿着块布头,巴基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搭个窝。
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