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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熙的怕只是表面的怕,甚至陆伯桓还几次注意到他趁着自己不注意,悄悄地比鬼脸做小动作,幼稚得像个小孩儿一样。
而且,陆伯桓再看着已经坐端正的秦元熙,不管秦元熙自己有没有发现,但是陆伯桓能感觉到,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很有问题,好像小孩儿看到了嘴馋时想吃的糖果,眼巴巴的。
“王爷?摄政王?”
秦元熙见面前的陆王爷又不说话,黑着一张脸杵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很扫兴。
“摄政王可是有什么事情?”秦元熙的视线还在陆伯桓手里的话本上,他还没看完呢,正是精彩的情节,陆王爷您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走吧,别打扫我看小说。
看见那张脸就烦,讨厌死了!
秦元熙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比较明确的,他就是一个傀儡皇帝,说傀儡皇帝可能有点委屈自己了,可算现在真让他干点什么,秦元熙也干不了,不如把自己当吉祥物,朝中诸事有大男主在,他就随便代表一下皇室。
没事儿看看话本故事,虽然无聊了一点,但这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从前那个傀儡皇帝藏了不少的猎奇华话本,也够秦元熙看上一段时间的,然后调整一下心态的。
“给陛下布置的功课,陛下不做,反而赖在这里看这些三教九流的东西,陛下如此不思进取,如何对得起先帝,对得起祖宗!”
“怎么就三教九流了?”秦元熙有点不乐意,拧着眉:“不就看个小说,至于上纲上线吗?多大点儿事儿呀!”
还说他不思进取,他倒是想进取,他能行吗?他能吗?他有这个机会吗?
本来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在身边护着,秦元熙也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在书中的世界小展一下宏图,不管怎么说,他都比这些书里面的顽固多受了几千年的教育不止吧?搞不好还能创个繁荣盛世呢。
现在可好,好好的大将军说没就说,说好的铲除奸佞给朕做靠山呢,都他·妈是放屁,连点根基都没有,就他一个傀儡皇帝,一对二他干嘛?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吗?
看会儿小说还要被念叨不思进取,秦元熙是真想把话本摔某人脸上。
说话不算话的狗玩意儿,看见就烦!
“陛下不顾江山社稷皇家基业私自出宫以身犯险,险些酿成大祸,现在还不思悔改,惫懒成性,屡教不改情节恶劣,请陛下入奉孝殿当着先帝与祖宗的面,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行为,什么时候课业做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听着陆伯桓一字一句没有感情的训斥,把他形容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皇帝一样,好像他就成了皇家的蛀虫,秦元熙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直接就站了起来,仰着小下巴瞪着陆伯桓。
“哼,丁一,奉孝殿!”
顶撞陆王爷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不就是奉孝殿,又不是没去过,那地儿他熟悉,除了阴森点,也还是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各方面条件也都跟得上,虽然没有他的寝宫那么舒坦,但是秋老虎的余威犹在,就当给自己换个凉快的地方了。
陆伯桓看着秦元熙气势汹汹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还很凶的样子,以为他要跟自己理论一番,谁知道他竟然扭脸就走,气鼓鼓的好像是在赌什么气一样,结果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折返了回来。
手心一空,秦元熙抢走了陆伯桓拿着的那本话本。
陆伯桓看着一眼已经空了的掌心,摩擦着指尖,嘴角带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胆子挺大,都敢到他手里来抢东西了,而且还抢得这么直接,这是间接反抗吧?
好,很好。
“丁一,告诉陛下,今晚本王检查他的课业,如果不能按时完成,抄十遍《子经》。”陆伯桓说完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如果《子经》他也不抄,那就请皇家宗法。”
“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会督促陛下好好完成课业。”丁一满头的冷汗,小跑着去撵已经走远的陛下。
陆王爷都要请皇家宗法了,也不知道陛下这是跟王爷较的什么劲,看来这回的事儿很大。
“什么皇家宗法?”秦元熙压根就没当回事,换了个地方继续美滋滋看他的话本,根本就没把陆王爷的话放在心里面。
陆伯桓是什么人,那是把持朝野的摄政王爷,他这个皇帝越草包,越无能陆伯桓这个摄政王才越安心,什么课业不课业的,难道写上两篇关于剿匪的心得,陆王爷就会开始教他怎么治国吗?
开玩笑,不就是换个法子找他麻烦呢,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越是烂泥扶不上墙,陆伯桓才应该越高兴。
“就是、”丁一给陛下敲着腿,认真回话:“先帝在时,摄政王就已经是太子少师,曾下过旨意,要以师礼待之,还特意赏赐御制戒尺,可代天子训诫。”
“他要打我?!”秦元熙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小话本也不看了,扔到一边:“是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不写,也不抄书,他就要打我?”
没等丁一回话,秦元熙立马站了起来:“笔墨呢?快点笔墨伺候。”
不是他识时务,是秦元熙忽然想起来,书中好像还真有这么个情节,说的就是陆王爷以御制戒尺打了傀儡皇帝的事情,好像打得还挺惨,直接把皇帝打得两天没有上朝。
想也知道,陆伯桓那种心狠手辣的狗东西,真要动手打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秦元熙又不傻,犯不着给自己找不痛快,赵拓那双大手他太清楚了,真要用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来打他,一定会皮开肉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