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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注意到金发男人出现时,爱里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他只能先问相卜命:“知道这是哪里吗?”
相卜命蹙眉,她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找不到,感觉很奇怪,就像被屏蔽了一样。”
爱里低着头,说:“市区东面新兴住宅的地下二层,冬木市的灵脉之一。”
*
第二批孩子被领过来,依次进入玻璃箱中。
阿特拉姆刚要打开开关,忽然,光线一暗,机器停止了运转。
“怎么回事?”
耳边一阵骚动,阿特拉姆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打火机的火光将黑暗照亮,玻璃箱竟然全部被破坏,里面的孩子们都不见了。
与此同时,仓库的报警器响起。
属下慌张地跑来报告:“不好了,少爷,有魔术师入侵基地!”
阿特拉姆皱眉:“什么?”
“他们闯进了材料库,把那些孩子全部放了出来!”
“可恶。”
阿特拉姆低声咒骂,“Lancer,你在这里吧?”
蓝色的枪兵现了身,表情看起来不太情愿。
阿特拉姆命令道:“去把那些逃跑的祭祀品和入侵的魔术师抓回来。”
库丘林没有动。
“你怎么还不去,听不到我的命令吗?”
库丘林仍然没有动。
阿特拉姆气愤地瞪着眼前始终无动于衷的英灵,半晌,他气极反笑,勾了勾唇角。
“令咒,听我的命令。”阿特拉姆打了个响指,红色的光芒从他的手上释放,“抓回逃跑的祭祀品,杀了入侵的魔术师。”
库丘林嘁了一声,提着枪追了出去。
尽管主观上不愿意,令咒的魔力却让他不得不服从阿特拉姆的命令。
“Master,你可真不讨人喜欢。”
当然,这个不满并非单方面的。
阿特拉姆看着枪兵的背影,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他只剩最后一枚令咒了。
连这种普通的指示都需要动用令咒的力量来让枪兵执行,他的令咒自然消耗得很快。
阿特拉姆心情烦躁,狠狠踹了脚旁边的机器:“这个Lancer也太不听话了!没用的废物,既不像Archer那样拥有强力的宝具,又不像Caster那样可以阵地战,如果我召唤的是其他英灵……”
话音未落,电力恢复。
黑暗的工坊明亮起来,机器重新开始运转,监控屏幕上出现正在带孩子们离开的齐木和爱里。
阿特拉姆抬头,正好看到那抹白色的倩影。
他眯起眼睛:“哦?这不是偷走我圣遗物的未婚妻么。”
*
一年前。
迪拜的一座别墅内,阿特拉姆收到了从日本寄来的一个加密包裹,他特地吩咐过下属,这个包裹价值千金,如果有闪失,与之相关的人全部难逃一死。
属下兢兢战战地双手捧着包裹,呈给阿特拉姆。
阿特拉姆拆开包裹,满意地欣赏着里面的东西,那是他准备的第二份圣遗物。
加里阿斯塔家族是中东新兴家系的魔术师,不过一百年左右的历史,近两个世纪才加入时钟塔。
金钱买的到爵位,但买不到荣光。
为了给家族镀金,阿特拉姆决定参加远东的魔术竞赛——第六次圣杯战争。
为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阿特拉姆不惜花大价钱在世界各地寻找两个圣遗物。他曾经研究过历届圣杯战争的历史,由于御主与从者的相性不和,内部矛盾常常会导致御主错失圣杯战争。
在阿特拉姆的眼里,那些什么所谓的英灵,来自各个时代的英雄,说到底也不过是供他驱策的使魔罢了。
如果召唤出的Servant不够强或是不够听话,他完全可以舍弃换一个新的。
所以他准备了两份圣遗物。
阿特拉姆拿着包裹走到客厅,一个女孩正坐在沙发上。
“爱里。”
听到他的声音,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容。
杏子似的眼,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五官精致得像摆在橱窗里的娃娃,正好她穿着一身黑色礼裙,长长的裙摆拖至地面。
阿特拉姆揽过她的肩膀,“你看,这是来自你的国家的宝物,想必用它召唤出的英灵也来自那个国家吧。”
女孩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神色淡淡的,眼眸中也毫无波澜。
阿特拉姆觉得有些无趣。
他的未婚妻漂亮是漂亮,但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甚至连笑都不会笑一下。
也罢,反正只要她为加里阿斯塔家族诞下基因优秀可以继承魔术刻印的子嗣,这个女人就没用了。
这么想着,阿特拉姆也就没有多在意。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对圣遗物丝毫不感兴趣的女人,会在订婚仪式上趁他与宾客喝酒时,偷偷潜入他存放圣遗物的书房。
书房里机关密布,还有许多魔法结界。
不过橘爱里来这里已经两个月了,当了两个月闷声不响的花瓶,足够她把书房里的所有机关和结界摸清楚。
待虫子把魔法阵啃噬干净,爱里赤着脚,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
圣遗物的位置并不难找,而且幸运的是,阿特拉姆竟然把两个圣遗物放在了一个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