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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胤禛立即问道。
乌林珠道:“就在我房间对面那钮钴禄氏,我喜好荷花此事唯有在她跟前不小心表露过,虽没有证据,但我觉得她怕是和此事也有些关系。这也只是我的些许猜测,具体如何还得四阿哥自己端详。”
“我明白了。\
胤禛点了下头。
两人说完了刚说的话后,屋子里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这两人往日从未谋面,顶多只是听到了对方的名字,如今因着这阴差阳错的事变成了彼此,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得亏这时候外头传来苏培盛的声音:“四爷,药煮好了。”
胤禛顿时意会,他冲着乌林珠点了下头,后退数步。
“进来!”乌林珠高声喊道。
苏培盛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佟妃和德妃也跟着进入里头,两人的视线在乌林珠和胤禛身上扫了一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乌喇那拉姑娘今日受了惊吓,早些回去歇着吧。”乌林珠冲着胤禛笑了下说道。
“是。”
胤禛微微屈膝,行了礼后,说道:“四阿哥保重。”
乌林珠了然地点了下头,她目送着玉珠上前来扶着胤禛离开后,心里头才稍稍松了口气。
佟妃和德妃见乌林珠让胤禛离开,两人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但却没有阻止,毕竟四阿哥一向沉稳,心有沟壑,他今日如此安排,想必有他的道理。
“这药得趁热喝,本宫来喂你吧。”
德妃说着话,自然而然地走到乌林珠旁边,将手上的指甲套取下,伸出手就想接过苏培盛的药碗。
乌林珠受宠若惊,她也不知道四阿哥和德妃感情究竟如何,往日听闻过德妃和四阿哥感情似乎不怎么融洽,但也不知道真假,此时便默许了德妃亲密的举止。
德妃眼睛里掠过一丝不可查觉的笑意,她接过药碗,吹凉后才喂入乌林珠口中。
佟妃在旁站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孝懿仁皇后仙去后,她身为皇后妹妹,便进宫为妃,早些还生出过奢望,想自己生个孩子,进宫多年后她才明白康熙爷既给了她地位,就绝不可能让她有孩子,何况佟佳氏一族势力庞大,就更不可能让她生下皇子,就连认养个皇子也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她为了避嫌,即便有意亲近四阿哥,也是做得很隐蔽,此时见德妃在她跟前卖弄母子情深,不由得心里头便有些不舒服。
佟妃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因着心里存着心事,竟毫无察觉茶已经冷了。
喂完了药后,乌林珠便有些昏昏欲睡,想来是药里头加了定神安心的药材。
德妃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唇角,道:“四阿哥好生休息吧,本宫和佟妃娘娘去和万岁爷汇报下情况。”
乌林珠原本眼皮都要耷拉下来,听见佟妃二字,心里头一激灵,她睁开眼睛,道:“儿臣有话想和佟妃娘娘说。”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佟妃听见这话,脸上露出错愕的神色,她下意识地看向德妃,在瞧见她脸上不虞的神色后,佟妃笑着点了下头,道:“好。”
德妃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她笑着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指套,从容戴上后对佟妃说道:“那就有劳佟妃姐姐了。”
“说什么客气话啊,咱们都是姐妹。”佟妃笑眯眯地回答道。
德妃扯了扯唇角,搭着宫女的手走了出去。
等德妃走后,佟妃便笑着看向乌林珠,刚才那虚伪的笑容被关怀的神色所取代,她关心地看着乌林珠,道:“四阿哥,你想说什么?”
乌林珠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佟妃娘娘,今日之事何其蹊跷,那座桥平日里人来人往,都不曾断过,偏我和那秀女走到桥上,桥就断了,还有那荷花池,每年都有人负责清理,那石头出现的也蹊跷。”
听见这话,佟妃脸上严肃了起来。
“本宫也是如此觉得,已经派人去查是谁负责那荷花池的。”
“另外,娘娘,那派来寻我的太监说是您宫里的。”乌林珠说着这话,眼睛盯着佟妃瞧。
佟妃愣了下,而后脸上露出勃然大怒的神色:“荒唐!本宫怎会派人去请你来?”
“儿臣也是这么想,布下此局的人恐怕是想栽赃娘娘您。”乌林珠瞧见佟妃不似作伪的神色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其实她有八成把握此事不是佟妃干的,佟妃没必要害死她,更不可能害死四阿哥。
何况今天的游园宴还是佟妃主办,出什么事,佟妃都得担责任,可以说,佟妃绝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游园宴平平安安才是。
“那人的模样,你可记得?”佟妃咬牙切齿地说道。
看来她这几年是太过仁慈了,以至于竟有人敢拿她当木仓使,原本她还以为这是乌喇那拉氏秀女闹出的英雄救美,结果弄巧成拙,现在看来,分明是别人设了个局,要害四阿哥和她。
想也知道,要是四阿哥在御花园出事,她这个主办游园宴的佟妃怎么能够摆脱责任?再加上一个她宫里的太监,那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儿臣记得,只是此时双手无力,无法作画,娘娘可让苏培盛把此人画像画下,务必要尽早找到他。”
乌林珠说道。
佟妃点了点头,她气得脸颊绯红,指甲的指甲套更是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