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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
所罗门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看着对面骑士王快要爆炸的模样。
原本情绪管理能力十分在线的阿尔托莉雅坐在地上,深深垂着头,顶上并不服帖的头发兴奋地立起,仿佛在发泄主人沸腾的怨气。
“好……好……”韦伯好奇地从伊斯坎达尔背后伸出一个脑袋,随即又害怕地缩了回去, “好可怕的气势!感觉骑士王身后的背景完全都变成黑的了!”
“有趣, 这是越来越有趣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种表情, 本王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个混账猝不及防的表情了。”
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金闪闪再度恶趣味发作, 操纵着那面连同星之内海的镜子飞到了深深低头的阿尔托莉雅面前。
越是想要逃避, 他就越是想要看到那个躲到高塔里,试图宅到天荒地老的半梦魇崩溃的表情了。说起来,半梦魇这种东西, 真的会有感情吗?
……
镜子里的梅林仍旧光荣地进行着鸵鸟大业,而在爱因兹贝伦的庭院里,阿尔托莉雅已经连续三次压下了剑锋。
“吉尔伽美什王, ”盛怒之下,骑士王不可思议地恢复了理智,转而向友情提供了道具的吉尔伽美什求证,“既然你的宝库里拥有世界所有的宝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面镜子里显示的场景,到底是不是真的。”
吉尔伽美什瞪大了眼:
“女人,本王的宝具从来就没有赝品一说,你是在怀疑本王的财力?!要说恶作剧的宝物也不是没有,但本王还不至于要用这种下流伎俩来愚弄你。”
“这么说,这个镜子的宝具是真的了。”
阿尔托莉雅冷酷地说,明明该是怀疑的语气,却被她硬生生说成了肯定句。无论是在一旁观战的御主,还是离得最近的三个王,背后都感到了一阵莫名寒意。
“看来我需要先给魔术师梅林提前哀悼一下了。”
面对这种情况,伊斯坎达尔虽然不明就里,但内心也充满了即将看到大型八卦的兴奋感。他拿过酒壶倒满酒,信手往外一泼,地面上就溅满了甘醇的酒液。
梅林死定了。
通过千里眼的观测,所罗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想要化解事故,必须得有亚瑟王的义兄凯在场才行,而现在,凯早就灰飞烟灭了几百年了。
……
阿尔托莉雅板着脸,转向隐隐期待着什么的吉尔伽美什。
“苏美尔的英雄王,我有个问题需要继续请教您。”
“说。”
“这个镜面宝具,可以把我的声音传达到星之内海吗?”
“票然可以,本王的宝具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还不如扔到外面砸掉算了。”
“多谢。”
牙齿咬得咯吱响,却仍旧保持着基本仪态的阿尔托莉雅对着吉尔伽美什微微致意,然后把手——伸向了头顶的呆毛?
“呃?!”
两位王几乎在同时发出了情不自禁的惊叹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骑士王。
没错,在拔掉头顶上那根看起来很碍眼的头发之后,骑士王阿尔托莉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是气质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银蓝相间的裙甲也在拔掉呆毛的那一刻变成了黑红的服饰!
如果说之前的阿尔托莉雅,是冷冽中蕴含着柔软生机的春雪,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就是冻绝万物的冬风,手中紧握的誓约胜利之剑虽然还被不可视的风王结界裹缠着,但其性质,已经从神圣之剑变成了单纯的杀戮道具。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种模式。”吉尔伽美什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看向骑士王的眼神里流露出迷醉,“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本王决定了,要让你到床上侍奉本王!”
“韦伯,离远点,退到那边去,不要正面对着骑士王,也别站到她后面去。”
伊斯坎达尔警惕地推开自家御主,话音未落,韦伯就一溜烟闪开,甚至蹲在花丛里想要借此让骑士王看不见。
骑士王微笑着握着剑,冷冰冰的金色眸子同时扫了扫吉尔伽美什和镜中的梅林,端庄而又稳重地开口:
“梅林卿,好·久·不·见·了,你是不是要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穿着女装在网上直播呢?”
……
经过放大后的声音回荡在阿瓦隆高塔的每一个角落,音量震耳欲聋,清晰昭示着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无论再怎么逃避,鸵鸟战术也是会破产的。
“唉~~~~”
仿佛意识到大势已去,梅林深深长叹一口气,终于切断了通讯,理了理身上的小裙子,对着阿尔托莉雅摆了个POSE。
“嗨~亲爱的阿尔托莉雅,我们又见面了~☆”
“啧,几百年不见,你变得越来越恶心了。”性情大变的阿尔托莉雅毫不留情地毒舌道,“明明是个男人,还要穿着小裙子勾引男人,品味还这么辣眼睛。”
“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现代人类不是很提倡包容度吗?我觉得梅林这种爱好让人包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嘛,反正在我那时候倾向于仰慕男人,喜欢穿着女装的男人也不是没有。”
开始有点适应几人之间奇怪氛围的征服王飞速地跟上了节奏,加入了迫害大军。
“啊!啊!啊!吉尔伽美什和所罗门也就算了,怎么征服王你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梅林一脸震惊地看向虚空,“太伤心,太遗憾了,原本这么乖巧可爱的阿尔托莉雅在几百年后,竟然变得真么恶劣,简直让养大了她的我心如刀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