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云峥还是忍不住心存希冀的问：“地府真的不存在了吗？”
    云杳点头：“真的。”
    “那有没有可能重建？”
    云杳摊手：“我不知道。”
    “不知道？”
    云杳无奈的“嗯”了一声，“鬼神从上古时代就存在了，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地府也一样。”
    “自从人类认识到地府这个机构，它就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现在它没了，自然也不知道该怎样重建。”
    “要是星际时代的人类重新信仰鬼神呢？”
    云杳闻言摇了摇头，“怕是很难。”
    其实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人类就已经从信仰鬼神走上了科技世界。
    那时候的神界早已经坍塌了，群神湮灭。
    唯有地府还在靠着人类对祖先的敬爱苟延残喘。
    然而度过那段极度排斥鬼神的阶段之后，不少人其实又恢复了自己的信仰。
    然而已经坍塌的神界没法再回来，已经湮灭的众神也不可能重生。
    从那时候云杳就知道，神界和地府这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存在的地方，一旦崩塌，就很难再重建。
    即使人类重新把自己的信仰找回来也很难。
    云杳觉得，当初神界和地府的形成是依托于人类的信仰，但坍塌之后再重建可以依靠的就不是这些了。
    至于到底需要什么，云杳自己也不清楚。
    毕竟神界和地府都是天道意志的产物，既然已经坍塌，那就说明那种存在形式是有缺漏的，想来天道也不会在一个坑里栽两次。
    就是不知道下一次的神界和地府到底要依托什么东西才能重新建立了。
    云杳自觉自己就是个小人物，没法拯救全人类，也当不了人类世界的英雄。
    所以即使知道这些，也只能充当一个星际时代的玄门知识传播者。
    兴许等星际时代的人类重新捡起自己的信仰，然后再经过多年的研究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吧……
    云杳自己是这么想的，也是怎么劝云峥他们看开点的。
    云峥他们虽然很想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们有心无力。
    毕竟他们现在虽然看见了“鬼”，世界观也被强行重塑了。
    但从云杳那里也知道，没有云杳帮忙开眼，他们甚至连鬼都看不见，又怎么说服更多的人，让他们相信鬼这种东西的存在呢。
    就算是想重建信仰，那都是个艰苦卓绝的大工程。
    毕竟现在的人类相信科学，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也是科学教育，从来都不相信人类还有灵魂存在。
    也不明白人死了之后，身体的全部细胞都停止运转了还怎么继续活着。
    这种情况下，就算军部强行推动联邦人民重拾信仰，也是没法实现的。
    联盟的民众大概率会觉得联盟军的高层都疯了，或是在进行什么迷惑行为。
    就算联盟军的高层再怎么推动这件事，到最后的结果很可能还是绝大部分的民众都不相信鬼的存在。
    所以说，这条路走不通。
    要想改善人死后的境况，还得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云峥问云杳：“我想请那些鬼吃顿饭可以吗？”
    云杳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但是？”
    云杳伸手抽出几张转阴符，展示给云峥他们几个看，“喏，活人和鬼虽然现在都生存在这个空间里，但其实一阴一阳，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体了，活人吃的食物鬼不能直接吃，需要用这个转阴符转换一下。”
    “这样……”
    云杳点头，“对。所以你要是想请他们吃饭，我就帮你贴张符。”
    “好吧。”
    其实云峥有想过是不是可以从联盟政府这里重新建立一个什么机构帮扶那些逝去的鬼的。
    现在云杳的转阴符一出，云峥就知道这事难了。
    鬼需要云杳画的转阴符才能吃到食物。
    然而云杳只有一个，能画的符篆数量有限，到现在军部还有不知道多少将士等着云杳帮忙治疗精神力狂暴症呢，那能让云杳每天忙于画转阴符。
    说来说去，这个办法还是不能成。
    云峥心情沉重的问了问云杳手下一共有多少鬼，然后吩咐家务机器人去准备晚餐。
    看着圆滚滚的家务机器人跑远，云峥心里叹息一声：看来，改善鬼的生存环境的事急不得，还是慢慢来吧。
    更何况，这么大的事光靠他一个人也决定不了什么，还是先跟别的部门通一下气，大家到时候一起商量看看。
    云杳还不知道云峥已经开始想怎么改善鬼的生存环境这件大事了。
    有了云峥这句话，云杳虽然还在罚张高壮他们，但也没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吃云峥请的晚餐。
    更何况云杳算了算，张高壮他们断食也有十几快二十天了，云峥请吃饭也不算破了他给的惩罚。
    现在让他们打个牙祭就算是对张高壮和陈彦他们的奖励了。
    毕竟自从上次挨过打之后，陈彦他们几个乖觉多了，帮了他不少忙。
    今天陈彦还帮他收拾新来的军装厉鬼和那只鬼将了。
    于情于理，云杳觉得都该让他们吃这一顿。
    反正这顿是云峥请，算不得破坏了自己定下的惩罚，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