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这回算是听明白了，可也不敢发话了。
    这些大佬们的心思，可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猜。
    *
    车子缓缓朝着餐厅行驶，只是这车内的气氛，无端有些阴沉。
    柏珥安静了几分钟，实在有些不适应，忍不住发话道，“你们一个个的，别摆脸色了。叶斐应该是和制片方谈妥了，我身为演员，好好拍戏就成了，没关系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剧组拍戏。那么多工作人员看着，叶斐大概也没机会对他下手。
    “柏珥，别想得太简单。叶斐这人，远比你想象得复杂。”楚靖云反驳，显然在不悦这件事，“我找制片方谈谈。”
    几人都投资了影片，但这身份，也仅仅停留在投资商上。
    对于制片方的选择，无法干涉过多。
    “算了吧。”柏珥摇了摇头，显然不想把事情复杂化，“制片方不知道我和叶斐之间的过节……”
    抛开叶斐的私生活不谈，他导演过的影视作品，画面拍摄、情节衔接的确完美。
    业务能力没得嘲。
    闻纵编剧、叶斐导演。
    大部分的网友看到这两个名字，肯定觉得有所保障。
    制片方会请叶斐来拍摄，显示是考虑了多重因素，才做出的决定。
    “一个导演，是一部戏的核心。”章燃抿了抿嘴唇，蹙眉考虑，“临时换导演，很有可能影响整体拍摄。怕是制片方，不会轻易同意。再说……”
    如果制片方和叶斐签订了合同，临时违约，也要赔付一大批违约金。
    “除非，能找到比叶斐更合适的导演。”齐绪显然也在考虑这事，“而且，所产生的违约金和损失费，也需要有人承担。”
    “后者简单。”楚靖云眼也不眨，就应了下来，“大不了，我来出。”
    “我来出也行。”齐绪也不在意这点违约金。
    章燃赞成，“这个不是问题。”
    有钱人，做什么事情都有底气。
    柏珥听着讨论的方向越来越偏，立刻阻止，“好了，你们别想着要换导演，我真的没事。再说了，上回叶斐，也没在我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还有啊，合适的导演哪里就容易请得来？”
    柏珥见晏斯一直没发话，转而去征询他的意见，“晏哥，你说呢？”
    见柏珥只找晏斯商量。
    三人嫉妒得都快灵魂出离了，视线恶狠狠地杀了过去。
    晏斯察觉到周围的敌意，只淡然抬眼。
    他对上柏珥的视线，勾起一抹笑容，“柏珥。”
    莫名的，带着令人安定的味道。
    “嗯？”
    “导演，必须要换。”晏斯的语气很坚定，不容置喙。
    三人见晏斯的立场一致，这才松下了那点敌意。
    柏珥蹙眉，欲言又止。
    晏斯瞧出他的顾虑，亲昵地捏了捏柏珥的耳垂，以作提醒，“放心。我有合适的导演人选，这事，就交给我来解决。”
    指尖微凉的触感传来。
    霎时的心动，令柏珥的反应慢了一拍。
    “……哦，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三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艹！把你的骚手拿开！”
    “谁允许你碰兔子的耳朵！”
    “剁了！”
    “……”
    这气氛转换的，也是猝不及防呢。
    第51章
    一个星期后, 会议室。《神渊录》的剧本研读会, 正在进行。
    “柏珥，你这里的情绪不对。”
    反对声, 再一次传来。
    柏珥目光微凝，修长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攥紧了剧本。
    “导演, 那你认为，什么情绪才正常？”柏珥面无表情地抬头，直视着叶斐的方向。
    剧本研读会只进行了半个小时，柏珥就被叶斐喊断了好几次。
    柏珥潜心研究了剧本, 可到了叶斐的嘴里, 却显得全是错处。
    “怎么？不服气？”叶斐坐姿惬意, 没有直接回答柏珥的话。
    柏珥适当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笑着回答, “没有，我只是在请教导演。”
    叶斐扯起一抹笑意，没开口。
    两人对持着。
    气氛，有了一瞬的僵硬。
    在场的几个主要演员，都看出了两人的不对盘。
    说得好听点, 是叶斐要求严格。说得难听点, 就是叶斐吹毛求疵。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后者更甚。
    “叶导, 研读会这种环境, 总是缺点带入感。可能柏珥还没进入状态, 等到了拍摄那天, 说不定就有感觉了。”
    黄芸主动为柏珥说话。
    在这一众主要演员中，也就黄芸的资历够深，能够说上几句。
    “芸姐，身为一名演员，可不能受环境影响。”周易争坐在叶斐的身边，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柏珥只有一部主演作品，而且还有晏影帝带着。这会儿，孤军奋战的，身边又没个帮衬的人……”
    “可不就什么感觉都找不到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柏珥和周易争之间有过过节。
    但没想到，周易争居然口无遮拦，直接摆到台面上说了。
    这话夹枪带棒的，听得人实在不舒服。
    黄芸蹙了蹙眉头，似乎还想为柏珥说话。
    柏珥递给了她一个眼神，止住了她未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