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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由人类创造出来的神明, 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能够受到人类的诱惑,感知到人类的情绪的。因此尽管这么做风险很大,危险性也很高的,但是我依旧去这么做了。虽然将希望寄托于神明拥有人性这件事情本身就非常不靠谱,但是不管如何,有了想法,还是要先去尝试一下才知道可不可能的。”
“……且不说和神明牵扯过深这件事,您和妖怪本身也不应该走的这么近的。”
看着栖川白歌认真叙述这件事情的样子,三日月难得有一种在性格自顾自这件事上棋逢对手的些微头疼——看着栖川白歌的样子,他总感觉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说服她,因此相当理智的换了个话题。
“你是说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栖川白歌流露出了一点困惑。
“并非是他们,”三日月看向一旁的青行灯,意有所指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而是这位。”
“这可就有些□□了,”青行灯只是懒洋洋地趴在自己的书卷上用指尖拨弄着烛芯,好让那些冰冷的火苗窜的更高,“你们自己也都是妖怪,为什么还要阻止她和我接触?”
“尽管被冠以了‘付丧神’这样的称呼,但是你们本质上与我并无不同,何必对我如此排挤?”
“正因我们都是刀剑付丧神,从诞生之初的意义就是为了供给人类使用的,所以才和你们截然不同。”
没有了栖川白歌的束缚,石切丸也落地化为了人形——只是面色相当难看,让栖川白歌久违的有了一种仿佛看见了Emiya的错觉。
“我们是为了人类而存在的,而你呢?”
石切丸显然对青行灯引诱栖川白歌和她一起坠入黑暗之中这件事耿耿于怀,一出现就毫不客气的将栖川白歌拉到自己身后,面对青行灯的脸色可以说是让一旁的鹤丸感觉他随时都会拔刀砍人了。
“因为陷入自己的欲望之中堕落成妖怪的人类——唯独你这样的存在,我并不希望我的主人与你有过多的接触。”
就像三日月说的那样,他们也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之前他们能够容忍栖川白歌和酒吞童子关系亲昵,除却酒吞童子更早就和他们的主人认识以外,也是因为他们知道酒吞童子并不会真正伤害到栖川白歌。
但是青行灯……
他们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青行灯是真的想将她转化成自己的同类。
“人类本身就是在欲望之中生存的存在,经受不住诱惑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是青行灯从来不以这一点为耻,只是越过石切丸朝栖川白歌望了过去,青蓝的眼眸之中含着笑,低婉的嗓音之中挂着钩,无声无息的引诱着栖川白歌,“即便是您,也有着自己的欲望吧?我们之间的区别不过是我越过了那条线,您还没有越过去罢了。”
“但是迟早有一天,您的性格会让您越过这条线的。”
“毕竟人类,总是依靠着欲望才能够存活下去的。”
“欲望只是驱动力而已,”栖川白歌本想从石切丸身后走出来,但是被对方不动声色并且非常不赞同的瞪了一眼之后还是怂了,缩着脖子只露出了一个倔强的脑袋从石切丸身后探出来,“欲望是我们前进的动力,而不是原因。我的性格确实不怎么好,但是也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因为沉迷自己的欲望堕落的人。”
她这话也不仅仅是说给青行灯听的,也是说给生怕她被青行灯蛊惑的石切丸他们听的。
“我不会越线的,不管如何,都不会越线的。”
“那我还是很期待的,”青行灯并不把栖川白歌说的话放在心上,长久的注视着她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露出了一种看到了结局提前备剧透的无聊惋惜来,“如果您能做得到的话,我是很希望能看见您走上另一条道路的。”
“毕竟一直观看重复的结局,对于讲故事的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友好的事情。”
晨光渐亮,青行灯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她毕竟是不能够行走在日光之下的妖怪,就算是这样程度的日光,也足够她受伤了。因此尽管还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她还是为了保护自己隐去了身形。
“就是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相同的开头,能不能得到不同的结尾了。
“她并非善类,相比起来,您还不如和酒吞童子或者茨木童子一道相处。”
石切丸皱着眉头严肃又忧心忡忡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担心自家的乖孩子不小心和外面的不良学坏的操心老爹一样,让栖川白歌下意识的就想喊他爹了。
……不,不可以,石切丸会生气的……大概吧。
“青行灯也没有恶意,况且我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会受到蛊惑的人,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她的。”
和她相处久了,周围的人总是会产生过于旺盛的保护欲这一点有时候也让栖川白歌有些头疼,因此只能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权利。
“虽说如此,但是让您和这样妖怪相处,总归是让人不放心,”石切丸表情严肃的眉头紧锁的模样让栖川白歌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都开始本能的心虚起来了,“这与我们信不信任您并无关系……只是终究不想让您太过深的接触黑暗。”
温柔的像是春日盛放的紫藤萝一样的眼眸定定落入栖川白歌的视线之中,所有的严厉都在栖川白歌同样灿烂的碧绿眼瞳之中化为了芳香四溢的和煦暖风,卷起叹息一般的无奈,扫过垂落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