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胸腔里猛烈跳动的心脏告诉降谷零：你完蛋了！
    然而当时凛还只有十五岁，作为一名未来的警察官的降谷零告诫自己，要忍耐，至少等到凛十六岁再告白——这好歹是国内法律准许的女性可以成婚的最低年龄。
    以结婚为前提的告白，是降谷零目前能思考到的唯一合法解决方案。
    可还不等降谷零数着日子到凛十六岁生日那天，他先等来了ZERO的入职调令，随之而来的是上司让他去卧底潜入某国际犯罪组织的命令。
    降谷零犹豫了许久，对理想和工作的责任心让他无法拒绝，可是接下这个任务代表着什么，他非常清楚。
    接下任务后，在潜入的前一年，他都不得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也不得与任何朋友联系，部门正在利用这段空窗时期，消除他原本的档案，伪造一个假身份。
    降谷零看着手机里朋友们发来的信息，默默无语，伊达已经入职了搜查一课，松田和萩原都去了机动队爆裂物处理班，景光则去了警视厅公安部。
    先前朋友们还会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联络，后来大概明白他不方便，这样询问的信息渐渐少了许多，只有萩原某次发信息说他在出警处理炸弹的时候遇到了若松凛，小姑娘还是同从前一样犀利厉害，三两下就将炸弹犯解决了。
    凛：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信息？
    ……
    降谷零一条一条将信息翻阅过去，最终叹息一声，按熄了屏幕。
    次年四月中旬，他接到上面通知，档案彻底消除，让他准备与那个组织接触。
    四月十九日清晨，降谷零乔装之后，手动向若松宅投递了一封信。
    信中只有短短三行字——
    对不起。
    凛，我喜欢你。
    如果我结束了……回来，请给我一个答复。
    ＊
    降谷零没有料想到，再次与凛相逢，是在这种心惊肉跳的情形下。
    他撞开Rye射击的手，从天台探出身子，去探查景光的情况，却对上一双熟悉得令他心中一跳的灿金眸子。
    原来他新任联络人就是凛！
    原来凛也加入ZERO了！
    情绪大起大落之下，还记得维持波本人设与Rye演戏，已经是降谷零的本能发作了，他的心神完全已经飞到了凛和景光那边。
    既然来救人的是凛，他就不能让组织察觉到任何可能暴露对方身份的线索！
    ＊
    为组织刺探情报而伪装侍应生，在餐厅里工作的这天，已经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陡然发现，凛正在与她提起过的那名剑道馆小师弟在这家餐厅约会进餐。
    霎时矛盾的心情充斥着降谷零的心扉，虽然理智告诉他，凛与真田弦一郎不一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更何况你走了这么久了，就一个不清不楚的告白，凛无须对你做出任何答复。
    可理智虽然清楚，感情却无法用理智来控制、压抑。
    抱着这样矛盾的心理，降谷零有意躲避着视角，避免被凛发现他，可随即餐厅里发生了杀人案件，为了避嫌降谷零委托了其他侍应生去维持秩序，最终却在警察询问口供时，被那个脾气恶劣的情报目标山本会长指认了出来。
    对上凛望过来的凛冽目光，降谷零最终只得将演技发挥到最大程度，扮演一个笨手笨脚的侍应生形象，以打消其他人怀疑，并在杀人案破获的第一时间，向餐厅经理请假早退，打算溜之大吉。
    “你打算去哪里？”
    然而地下停车场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停下了他的步伐。
    降谷零转身一看，凛双手抱胸，站在他身后，笑的一脸灿烂。
    “我应该叫你安室透，还是（降谷零），或者……（R）？”
    降谷零和R两个名词，她没有发声，只是做出了口型。
    而面对着笑容满面的凛，降谷零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下糟糕了，这种笑容他再熟悉不过，每次凛这么笑的时候，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哈哈，这位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不能确定四周有无监视的降谷零只好继续发挥演技，演出一副是对方认错人的模样。
    若松凛一脸不耐烦的捋了捋刘海，“放心，我已经确认过了，四周没有跟监的人，至于地下停车场内的监控摄像头，我都已经让人黑掉了，不会有人听到我们此刻的对话内容。”
    “凛……”
    凛的话，降谷零自然百分百相信，可他之前不愿意相认，是担心自己卧底的身份连累她。他一直知晓凛的武力很强，如今更是成为不逊于他的ZERO的顶尖精英，但唯独在面对她的事情，理智的思考无法正常运转。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若松凛忍无可忍地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告白完就跑，连听答案的勇气都没有的男人，最差劲了！”
    “不是，凛，我……”降谷零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揪着领子低下头去，唇间顿时一凉，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个……凛你这是……我……”
    完全语无伦次了起来。
    “笨蛋！”
    原本还在低头害羞的若松凛再次踮起脚亲了上去，“这就是答案啦……”
    降谷零反手搂住凛的腰，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第63章
    强化系战斗异能者与雷之呼吸持有者的战斗， 闹得动静极大，第三码头的地面几乎被破坏殆尽，镜花和中岛敦不得不躲避得远一些， 才能避开战斗掀起的那些飞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