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因此浪费时间。”涅墨西斯的双手交叠，随意搭在腿上，“以及，很麻烦。”
    贝弗利·卡兹：“……感谢你的配合，埃尔维斯。我能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吗，如果有后续问题，希望你能够配合工作。”
    涅墨西斯挑高一侧眉头，仿佛在说：瞧，他就知道，麻烦上门了吧。
    贝弗利·卡兹装作没看懂对方的表情：“埃尔维斯？”
    “没有手机。”涅墨西斯眼睫微垂，语气平静：“被绑架的时候，‘我’的书包连同里面的东西，都丢了。”
    “那……”
    “我觉得手机没有什么用，所以就没买。”涅墨西斯一本正经地说出绝大部分人类都可能反驳的真心话来。原主父母双亡，没什么亲戚，原有的关系网更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价值，完全没有联络的必要。
    这件事的后续还是彼得装下楼喝水时，将自己的手机号给了贝弗利·卡兹，暗示一下自己会劝他买个手机，这才将两位FBI送出门。
    威尔·格雷厄姆和贝弗利·卡兹离开后，涅墨西斯十分自然地起身上楼，实力诠释完全没有将当初被绑架以及现在被FBI了解情况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态度。
    本·帕克和梅·帕克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
    彼得咬了一下嘴唇，一个箭步冲上了楼，在涅墨西斯进门前将人堵在门外。
    “埃尔维斯，你……”彼得本想说“我当初找到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绑架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即使他知道了，也就是一个报警，而涅墨西斯分明是不喜欢报警后的麻烦。
    反观绑架案后的潜在生命危险，涅墨西斯压根没看在眼里。
    抿了一下嘴唇，彼得认真地道：“你放心，以后我保护你。”
    虽说前两天在校车上还是涅墨西斯保护了他，但现在不同了，他现在是超级人形蜘蛛……不是，蜘蛛侠，肯定能够保护他！
    涅墨西斯：“……”
    这话真新鲜，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保护他。
    看着彼得的棕色小卷毛，看着那双熠熠生辉的明亮眼睛，涅墨西斯抬起手，摸了一把彼得的头发，淡淡道：“加油。”
    说完，他绕过彼得，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彼得呆了片刻，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脸都涨红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涅墨西斯的信任，这是羞愤的红色。
    “你——”彼得冲到涅墨西斯门前，对着门缝压低了声音，“你看好了，我肯定能保护你！”
    撂下决心后，彼得一转身，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可惜没法将门锁上。
    因为在之前的偷听中，偷听到涅墨西斯被绑架的某少年过于激动，一下子就将房门的门把手给扯了下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让彼得稍稍手忙脚乱了一下。
    两人各回各屋，徒留下楼下因FBI到访带来巨大信息量而陷入内疚情绪的帕克夫妇满脸愁容，完全没有楼上两青少年的好心态。
    问就是内疚对涅墨西斯的关心度不够，连他被绑架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什么？这学期结束以后说什么也要将涅墨西斯请走？
    这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涅墨西斯是他们重要的家人，哪怕以后无法继续做寄宿家庭，他们也乐意将那间屋子低价租给他！
    ***
    不提帕克夫妇对涅墨西斯现状的脑补是如何将自己攻略个彻底，涅墨西斯自己是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倒是彼得的保护宣言让涅墨西斯的心情略微不那么平静了一点，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心头，让他下意识有些排斥，但意外并没有恶感。
    涅墨西斯生而强大，从来只有向他祈求庇护的，从未有任何人说想要保护他。彼得说出来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涅墨西斯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正是因为看出了对方的真心诚意和强烈意愿，涅墨西斯才稍稍感觉到了些许茫然。
    彼得作为他的信徒，当然应该为他而战。四舍五入一下，这勉强算是保护，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静默三秒，涅墨西斯果断将这点无用的情绪抛之脑后。
    他靠在书桌上想了想，目光落在那颗圣诞水晶球上。
    Reality四舍五入一下，算是他的造物与后裔，而彼得则是他的信徒。他们之间一些内部的小竞争允许，但不应当涉及生死，以免削弱他目前的势力。
    涅墨西斯昨晚含怒出手，阻止了Reality并在彼得上床后将其丢回了水晶球中。他对Reality现在的脑子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可万一呢。
    万一它知道反省自己呢？
    好歹算是他的后裔，好歹跟他有着七成相似的现实法则，好歹它喊自己一声父亲，涅墨西斯可不想某天不得不干掉它。
    怀揣着这些的心思，涅墨西斯打开通往水晶球小世界的通道，虚立在巴洛克风格城堡的外面。
    他的目光从城堡被捏得破损一些的塔楼落到被冻在墙壁上的黑可乐和白牛奶的痕迹，眼角微微地抽了一下。
    总是将这两种饮料当做自己悲痛的泪水，Reality长歪了一定不是因为他的教育。
    涅墨西斯身形一动，闪身出现在城堡内部现实法则异常活跃的地方。
    ***
    Reality正看似从容实则暴躁地给霍华德·斯塔克准备教学用具。
    Reality从来没有想过要在网站下单花钱购物，聪明如它，自然要为父亲节省那笔资金。家庭教师斯塔克需要什么，它只需要看着图片介绍变出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