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狗粮让哈里·奥斯本嘴角抽搐着移开视线，跟飞行员联络。
    “……无法进入……降落在边界……”
    涅墨西斯抬手捏了捏彼得的耳垂，他知道海姆冥界，自然是因为他曾经去过那里。
    那里是九界亡灵的归途，死亡领域投影在现实维度中的一角，后来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与皇女海拉反目之后，那位曾经为阿斯加德立下赫赫战功的女神就被奥丁封印在了海姆冥界之中。
    自此之后，幽静死寂的海姆冥界多出了怨愤诅咒的声音，来自于曾被无数阿斯加德子民认为板上钉钉必将继任王位的强大女神。
    在涅墨西斯原本的宇宙里，奥丁与海拉的反目有洛基·劳菲森的推波助澜，擅长玩弄心灵的冰霜巨人之王早早就发现了这对父女之前的隔阂。只稍作推手，曾将征服的战火烧遍九界的组合就破裂开来。
    但这个宇宙……都发生了洛基·劳菲森被奥丁收养，跟索尔·奥丁森竹马竹马长大的人间喜剧，海姆冥界里有没有一个海拉，还真说不清楚。
    好吧，主要是涅墨西斯不在意，完全没有探究的欲望。
    半个小时后，私人飞机降落，停在笼罩了整个纽约市的雾气边缘。
    雾气边缘处，政府派出军队驻扎，任何人不得进入。
    外界已经联系不到雾气内部了。
    安理会正就此事进行紧急磋商。
    当然，没了一个已经被关进监狱中的亚里山大·皮尔斯，又经历过核弹威胁，这一次总算没有议员敢提出直接给纽约一颗核弹了事的建议了。
    遥遥看着那不断涌现出海姆冥界诡谲阴冷幻影的雾气，跟一心一意想要冲进纽约帮助蜘蛛侠的麦克斯·狄龙不同，回纽约的决心其实没那么坚定的哈里·奥斯本索性停下脚步，转而琢磨着怎样帮忙将麦克斯·狄龙送进去。
    在蜘蛛侠的问题上，麦克斯·狄龙是不能劝的。
    隔着路障和警戒线，涅墨西斯平静地看着雾气笼罩下的纽约市。他的手掌轻抬，感知着来自于雾气越来越浓重的死气。
    不是幻境，不是海市蜃楼，是海姆冥界的一角跟现在的纽约市重合了。
    现实的世界里弥漫着充满死气的迷雾，越来越多的人倒地昏迷。而倒映在现实世界之上的海姆冥界中，那些昏迷之人的灵魂在传说中的冥府中游荡，冥府的法则吞没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在极致的寒冷瑟瑟发抖，一点点落入彻底的死亡之中。
    非常不巧的是，涅墨西斯在这雾气中还感知到了灵魂法则的气息。
    涅墨西斯嘴角微抽。
    麻烦！
    彼得在跟本叔通过电话，再三确定他和梅姨外加科伊并没有被这诡异雾气困在纽约市后，失去了明面上一定要回纽约理由的彼得拉着涅墨西斯，表示他们先去附近的纽瓦克市避避。
    在这中大型危难出现的时候，帮不上忙的普通人最好的选择就是主动避开，不给政府或是超级英雄添麻烦。
    哈里·奥斯本表示理解，还主动派车子送他们一程。
    可惜哈里·奥斯本不知道的是，那位司机一路开了个空车。
    抬手撕开一道空间裂缝的涅墨西斯带着彼得，直接回到了皇后区的家里。
    家里家外，除了歌剧院模型世界里一心一意教导弟子音乐的歌剧魅影和三个没有假期的音乐学徒以外，无论是四个法则聚合体还是家教三人组，统统不在家。
    窗外雾气浓重，路灯的光亮被这些雾气不断削弱，只照亮了星点地方。
    “真是糟糕啊。”彼得喃喃，他的蜘蛛感应在他到家之后就响个不停。他抖开制服，飞快换上。
    换上了制服，稍微测试了一下蛛丝发射器，彼得转头看向涅墨西斯。不待他开口，涅墨西斯直截了当地道：“走吧，这次一起。”
    蜘蛛侠的夜巡活动，涅墨西斯基本不会参与，因为在涅墨西斯看来，那是蜘蛛侠自己捍卫领地的战斗。但这一次事件不同，这其中有一大半是他家的崽子惹出来的麻烦。身为倒霉催的父亲，涅墨西斯不得不捏着鼻子出去处理这个麻烦。
    当然，涅墨西斯不会跟彼得这么解释。他只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围上一条红蓝格子的围巾，淡淡开口：“这次的问题涉及到外星势力，你一个人处理不来。”
    “奈米，谢谢。”这句话虽然听着像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但彼得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他对海姆冥界的印象就停留在神话传说中，完全做不到像涅墨西斯一样看一眼就知道雾气中呈现出的一角是哪里。
    彼得虽然不会向涅墨西斯祈求什么，但来自于涅墨西斯的帮助，不需要拒绝，他只要欣然接受，满心欢愉就好。
    涅墨西斯抬手捏了捏彼得的脸。
    因为面罩的存在，手感一点也不好。
    涅墨西斯静默片刻，果断伸手拽下蜘蛛侠的面罩。
    “奈米……”彼得一脸无奈，因为摘面罩的动作，之前被面罩压下去的头发全部竖起，乱糟糟堪比鸟窝。
    涅墨西斯压下彼得的乱毛，直接将人按在墙上，吻了过去。
    彼得下意识抬手，抓住了涅墨西斯的衣角。
    “等等……不是……时候……”
    细细将彼得的嘴唇碾成红艳的颜色，感知到制服下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时，涅墨西斯才克制地停下了动作。他看着倚靠在墙壁上穿着蜘蛛侠紧身制服正喘个不停的彼得，手指慢慢地抚过彼得的唇角，似是自语一般轻声道：“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