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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高迈粗着嗓子喊,“要是老邓头走了,我也要转班,老邓头去哪我就去哪。”
这话说的跟学校是他家开的一样,想去哪去哪。不过这番话还是有不少人轻轻附和着,觉得要是老邓头走了自己也想跟着走。
这“老邓头”还挺受欢迎。
许柯把手里的语文书翻到“出师表”那里,一边默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高迈,你得了吧。”和许柯隔了一条过道的女生开口损高迈,“这要真是老邓头不教书了,你还能退学啊?”
高迈被损也不生气,反倒是乐呵呵地看着那个女生,说话的时候也不像刚才那么大声,语调莫名的透出一股温柔的意味,“飘飘,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嘛。”
“行啦,邓小六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谁被换了。”那个被称作飘飘的女生说话的时候跟她的外号截然不同,整个人都拿捏着一种泼辣的气质。
“哎呀,我就这么公布答案多无聊啊,大家猜一下嘛,”邓小六给出了一个排除项,“不过可以告诉大家不是老邓头哦。”
大多数人在听到这个排除项以后都悄悄松了口气,高迈拍着自己前胸,心有余悸,“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场子就这么热了起来,不少人跟着邓小六的步子猜测讨论着。
“那难道是燕姐?”有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中国是最讲究阴阳两面的国家,上一刻有人抛出最具有人气的“老邓头”,这一刻就有人不怕死地给出“燕姐”这个谜面。
“真的吗,不会吧。”立马就有人喜气洋洋的反问,当然这种反问如果在后面加上一句“太好了”也不会显得有丝毫违和。
邓小六站在讲台上高深莫测的笑着,也没给出大家想要的答案。讲台底下就有人开始狂欢了。
“我靠,燕姐走了,我的天呐。”
“燕姐?!!真的是她???”
“这种喜报你怎么不早点说?也就是说我们以后不用在上英语课的时候提心吊胆了?不用每节课走神的时候都站起来了?不用上课的时候上厕所打报告还要被奚落一顿了?”
……
听听这赘述,许柯大概清楚了大家对于燕姐的排斥从何而来了。
十班普天同庆的要放鞭炮了,英语课代表看不下去,站起来说了一句:“你们不要这么样嘛,燕姐也没那么差吧。”
有人立刻反驳道:“江诗诗,你自己心里肯定也在偷乐吧。燕姐每节课都训你,她走了不好吗?”
江诗诗的头发很长,气质很好,站起来的时候仰着脖子像一只高傲的天鹅,“燕姐怎么训我先不说,不过她教了我们之后,我们班英语一直在前三这没什么可诋毁的吧。”
说话的那男生悻悻地闭嘴了。
争论很快结束,讲台上的邓小六打圆场都来的晚,他笑笑道:“sorry,也不是燕姐啦。”
得了,白搞这么大一出了。
“邓小六,别卖关子了,我们不猜了,你小子快说。”高迈撸起袖子,凶神恶煞地看着邓小六。
未免引起民愤,邓小六退后两步,背靠着黑板,嘿嘿两声,还是把关子给透出来了,“换掉的是政治老师啦,钱老师她怀孕了,学校觉得把她留在我们班不适合养胎。到时候被气得惊了胎气责任谁都担不起,于是把她调去B组的二十班好好休养了。”
中学的老师风格都特别鲜明,像老邓头和燕姐,无论是深受学生喜爱还是让学生闻风丧胆,其实他们都会给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
像钱老师这种没被起任何外号的老师风格就比较单一,属于那种默默无闻的,不太让人能想得起的,除了被十班气得哭了两次好像没什么其他的记忆点。可能毕业以后提起这位老师的名字都不太能把她的脸对号入座。
所以,大家的反应就比较冷淡。
“哦,钱老师啊,害,大家散了吧。”高迈招呼着大家回座位,自己走到讲台上对着邓小六就是一顿暴揍,“你他妈以后能不能别卖关子了?!像这种没什么价值的消息能不能一次说完?!”
邓小六个子小,体型弱,手无缚鸡之力,被高迈追得直躲,嘴里还在念念叨叨:“我话还没说完呢,迈哥,你等一等啊。”
高迈听到这,停住动作,“好,等你说完我再揍你,你最好把遗言也一起说了吧。”
邓小六扶着黑板旁边的墙壁,大喘气道:“新调来的政治老师,是小刀。”
此言一出,整个班里安静如鸡。在下面看他们上演追击战的同学本来看得津津有味,听到这话顿时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谁?”只有高迈嚎了一嗓子,当然他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声音都劈了。
“蔡小刀,蔡鲁,蔡主任。”邓小六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操?”高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不是不从来都不教课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们班出了什么变故把他给请出来了。”邓小六心力憔悴的扶着墙壁,刚才打闹时候的笑脸瞬间皱成了一条苦瓜。
“我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他呢?尼玛的教导主任啊。”高迈站在讲台上回想起那些和蔡主任一同度过的日子,整个人当场就疯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