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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扰?”贺川对于这两个字觉得颇为讽刺,“我很好奇,她们母女到底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俆牧觉得贺川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过他自诩自己是正义的保护者,没有丝毫心虚,于是他实话实说道:
“当初你借着可心家中破产,拆散我们,威胁她和你在一起。好在上天有眼,你作恶多端遭了报应!现在有我在,你别想再伤害可心!”
贺川听完他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悲凉又凄怆。
原来当初那个楚澄说的全都是真的,楚可心在他面前装得无比纯情,毫无感情经历一般,其实早就偷偷和俆牧在一起。
看他当时如日中天,就抛弃了俆牧来投奔他。如今他一失势,便又回到了相对更有钱的俆牧身边。
就为这样一个女人!就为这样一个女人!
他气得爷爷中风,失去了贺家家主的位置!
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笑完了,他看向躲在俆牧身后连面也不敢露的楚可心:
“楚可心,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如此会颠倒黑白,顶着一张清纯的脸,心却是黑的。我强迫你和我在一起?我承认我当时确实对你恋恋不忘,可到底是谁求着我帮你父亲的,还说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扪心自问,我有强迫过你什么,哪一次不是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的?”
听到这话,楚可心从俆牧身后露出头来,一脸凄惶地对俆牧道:
“俆牧,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肯定是恨我心里一直想着你,现在自己落魄了,也不想让我们好!”
贺川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眼中的讽刺越发浓重。
一直以来,他就是被她这样的惺惺作态骗得团团转。
是他蠢吗?
想要勾引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什么手段没有使过。可他从来都不假辞色。
他会被她骗,仅仅是因为她是他心中的净土,他从来不愿意以任何恶意揣测她。
可结果呢,他为了她失去了一切,她又是如何回报他的?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对楚可心一脸怜惜的俆牧,突然朝两人冲过去。
把楚可心从俆牧背后拽了出来,抽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匕首,一刀划在楚可心脸上。
听到她凄厉的叫声,他只觉得心中无比痛快。
踢开想要上前帮忙的俆牧,又在楚可心脸上划了几刀。
这几刀凝聚着他心中的恨意,每一刀都深可见骨。
欺骗了他这么久,必须付出代价。
俆牧见贺川朝楚可心扑过去,再次爬起来帮忙,很快与贺川扭打成一团。
卫苏雅吓得大声尖叫起来,还是她儿子慌乱中报了警。
等警察到来的时候,俆牧已经被贺川捅了好几刀。
贺川十分凶悍,被警察持枪打伤了一条腿才被制服,因为故意伤人罪进了警局。
而俆牧和楚可心两人则双双进了医院。
楚可心脸上的伤口很深,以现有医学条件,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她那张脸算是毁了。
卫苏雅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哭女儿的苦命,一时又咒骂贺川的狠毒。
楚可心难以接受现实,也一直是泪流不止。
而俆牧被捅到的其中一刀,伤到了肾脏,情况很危险,抢救过来之后,医生说他以后的男性功能可能会受到影响。
如此一来,哪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会再愿意嫁给他。而且,他还有为了平民女和楚澄退婚的前科。
而且,楚澄如今炙手可热,只要不想得罪郑家,不想得罪楚澄,就没人会愿意和他家结亲。
听到诊断结果的俆牧母亲又惊又怒,趁着俆牧还昏迷着,径直找到了楚可心病房,派人将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我打死你个狐狸精!你把我儿子连累成这样!”
“现在我儿子下半生都毁了!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楚可心一家,被打得鼻青脸肿,衣衫褴褛,只能抱在一起凄惨痛哭。
待出了医院,更是无家可归。
先前他们住在俆牧提供的房子里。那房子是徐家所有。
俆牧的母亲知道他竟然在那一处房产里金屋藏娇,当即就派人撬了锁,把楚可心一家的东西全扔了出去。
楚可心一家没了藏身之所,只能露宿街头,很快便被楚洪的债主找到了。
楚洪深恨卫苏雅的欺骗,直到进了监狱,也咬牙不肯和卫苏雅离婚。
如此,他的债务,便一直是夫妻共同债务。
债主们也是能拿回多少是多少,一见卫苏雅露面,便抢走了她身上的所有财产。
这也是她们的全部财产。
担心卡上的钱会被冻结,她把自己和女儿的贵重首饰换成钱后,全都带在身边。如今被债主们一锅端,身上连一分钱都不剩了。
楚可心先前因为流言蜚语不愿意去学校,缺席了好几个月的课,眼看着都要毕业了,被大学开除。
如今没有学历证书,脸也毁了,便只能去最低档的餐馆做洗碗工。
卫苏雅则去应聘做保姆,楚可心的弟弟也不能再读书,十几岁的年纪去工地上搬砖。
如此,才勉强糊口和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然而,曾经的豪门梦,却是彻底破碎,成了一辈子都只能仰望追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