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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求婚显然太意外,应许怔在当场。
江寄白和解磊好整以暇,在一旁看好戏。
韩千重屏息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应许接过戒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尾巴断了……”她喃喃地说。
“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韩千重的心一凉。
她的手停顿了片刻,伸向脖子,从脖子上拉出一个项链来。
韩千重定定地一看,项链上挂着的是一枚戒指的吊坠,正是以前应许的女戒。
只是上面的钻石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戒托。
“对不起,我也没保管好,”应许低声说,“被蒋方啸扔了,钻石掉了没找回来,破成这样了。”
韩千重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断了就断了,只要我们的心意在就好,”应许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他,“千重,我相信,此时此刻,你是真心爱我的。从前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意选择原谅。”
韩千重的心又陡然一热,冰火交融,让他有点昏眩。
“可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仓促,我想,我们俩的从前,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让我们重新开始,这样,我们的感情才会更加牢固,你,愿意吗?”
韩千重明白应许的顾虑,这样的结局,比他在踏入订婚现场时的最坏预想,好上千百倍。
他深怕夜长梦多,当晚就坚持让应许把香格大酒店的房间退了,把她的东西全都搬回了家里。
最起码,他要让应许看到他的时间多过看到江寄白和解磊才行。
算算时间,两个人整整分开了半年。
这半年,恍如隔世。
一连好几天,韩千重都有种踩在棉絮上的不真实感。
生活一下子变得有滋有味了起来,整个人好像钻进了一个名叫幸福的泡泡里。
每天早晨应许都很早醒了,韩千重也不喜欢睡懒觉,两个人就一起晨跑,顺道去喝早茶。
白天应许去思必得和证券公司,韩千重在家里处理一些杂务,跟进他那起塌桥事件的审查和官司。
中午的时候,韩千重会去公司陪应许吃午饭,有时候应许忙,只能在公司里吃点盒饭,他琢磨着是不是该去学学烧菜。
隔天下午去一趟容嘉心理诊所,和秦医生汇报一下应许的睡眠状况和一些身体上的细节,探讨下一步治疗。
下午六点,韩千重准时出现在思必得大厦前,等应许下班。
晚上除了例行的榨汁和熏香,韩千重按照医生的要求替她按摩头部。
陪睡是晚上的另一个重点项目,韩千重总会想好主题,打好腹稿,直接化身成念叨机。每每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应许的睡颜,总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比他画好任何一张设计稿都来得浓烈。
周末的下午三点,韩千重接到了应许的电话:“蒋方啸上钩了,把手上的股票全部抛出来挂了个最低价放在交易平台上了。”
韩千重又惊又喜,这两天应许的劳神他看在眼里,却只能干着急使不上劲。“那……结果怎么样?”
“我们快撑不住了。”应许的声音很严肃。
韩千重急了:“是缺少资金吗?我这里还有点存款,要不然把*山的别墅去卖了……”
“结果就是我们低价把所有的股票都重新收回,一连四个跌停板,加上以前他高价买入的部分,他蒋方啸整整损失了两个亿!这损失的可都是现金啊,他完蛋了!”应许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来,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韩千重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太好了!那个变态……终于让他吃到苦头了!”他喃喃地说。
听筒里传来“哐啷”一声,几声惊呼传来。
“应许你怎么了?”韩千重心里一紧,急急地叫着。
好一会儿电话里都没有声息,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夹杂着江寄白和解磊的声音。
韩千重一边呼唤,一边披上衣服正准备赶去证券公司,应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事,刚才摔了一跤,你还在吗?”
“在……摔哪里了?疼吗?”韩千重不放心地问。
“摔了个四脚朝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向来淡然的应许也终于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千重,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庆祝一下这个特殊的日子!”
晚餐约在S市最高建筑的旋转餐厅。这家餐厅主营F国餐,米其林二星级主厨,在S市享有盛誉。
坐在餐厅的落地窗边,整个S市夜景尽收眼底,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夜幕下的繁星闪烁,触手可及;远处是一览无遗的海港,幽蓝的洋面上灯光点点,浪漫无比,被誉为S市最佳情侣约会场所之一。
F国餐最讲究的是礼仪和情调,韩千重以前从来并不屑于了解这些,他总觉得美食的本质就是口欲,其他的附着品都是那些有钱人无病呻吟出来的无聊东西。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开始尝试去理解、去融入应许的那个世界,那是他爱的女人,他愿意为她而改变。
悠扬的音乐声中,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服务周到。
韩千重临行前在家里做足了功课,拿着菜单,从开胃菜一直点到了甜点,一共点了十道菜。
应许有点意外,委婉地说:“我记得以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很讨厌西餐,其实,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