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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调查了个清楚,诸如这鬼新郎,是凡界近一年在平安县作乱,每过一个月到了月中就要吃掉一个新娘。
这新娘要么是他自己选中 ,要么是自荐,这自荐,还得他看上了才行。
若是新娘到了时间没来这宅子里,那么接下来与新娘所有有关系人都会死,哪怕只是街坊邻居,也都逃不过死字。
这平安县人都知道 ,这吴宅里住不是人,每每县里有人因为这事死了都没人敢报官,生怕与这牵扯上关系自己也死了。
每到了月中,平安县所有人都紧张得要命,生怕自家与新一任鬼新娘扯上关系。
既然是鬼妖,那就一定有什么附着之物供他附着修炼,以此为寄托成型。
只要找到那东西,毁了那东西,这鬼妖就能被杀死。
只是这鬼妖平时躲藏得深,除了娶妻这一日会现身外,平日无处可寻,所以,她就成了自告奋勇要嫁过来人。
自然,她确是找到了这鬼新郎附着之物,就是那古琴上断了染血弦。
不过,她真没有想到断了弦被拔除后,鬼新郎虽是无法作妖了,但那把古琴里还有秘密,那样滔天魔气和鬼气,几乎可以判断古琴里有更厉害大妖。
窦炤有些懊恼,还是她做准备不够充分,想得太简单,只想了鬼新郎,却没想到更多。
不知道这是什么大妖,着实厉害了一些,虽说如今凡界到处妖魔肆乱,但这样厉害大妖,窦炤还是头一回见到。
原型都还没显现,光是凭着鬼气就能在这么厉害仙君手底下过上那么几招,整个平安县还都被这鬼气笼罩成了夜晚。
不过,窦炤虽然仙力还微薄很 ,但是她就是觉得,这只大妖即便厉害,但也绝对不是这位陌生仙君对手。
她收回视线,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龙鳞铃铛,损坏了个彻底,要回去修补恐怕要花好一番功夫。
接着窦炤环视四周,尽自己力量,在仙君与大妖缠斗最厉害下方施展仙术,护住那些躲在屋子里凡人百姓。
做完这一切,窦炤已经觉得自己气喘吁吁了,仙力耗费对她这个小凡仙来说实在是有些超负荷了。
‘铿——!”
上方再次传来古琴与笛剑相撞发出沉闷声响,窦炤只觉得那一瞬间耳鸣了一下 ,她抬头,就看到污蒙蒙鬼气中有一道血色光迅疾地朝着自己额中心而来。
“闪开!”
那位仙君呵斥声如雷贯耳,可窦炤此时哪还有什么多余仙力啊,她刚才因为护住百姓,几乎耗尽仙力,情急之下,她只能努力往旁边一滚,试图躲过那道光。
这鬼气似乎是拼命一搏,速度与力量都惊人狠,窦炤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到她缓过劲睁开眼时候,眼前却是天光大亮了。
雨停了,天晴了,鬼气与魔气已经散去了。
窦炤躺在地上喘了口气后立刻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郎朗旭阳之下仙君,他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样,真正仙姿玉骨。
那把断了弦古琴如今琴身上有断裂痕迹,那根断弦却是重新安了上去,只是不同是,上面血迹像是被清除干净了一样,没有一丝痕迹。
古琴上依然有鬼气和妖气,显然,那只大妖只是被封印在了古琴内,并未被完全杀死。
窦炤心里正疑惑,这样大妖都不必用收妖袋收服,作恶作得太多就只有死路一条,怎么?
她好奇地看了过去,却只得到了一道冷清甚至冰冷视线,窦炤觉得刚才自己拖累对方了,忍不住有些面红耳赤,也有些羞愧,“多谢仙君相救,我叫窦炤,是三重天凡仙,不知仙君是?”
仙君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他手里一翻转,那把古琴就被他收了起来。
然后仙君弹了弹身上脏污,将碧骨笛重新别在腰间,“既是三重天小凡仙,何必如此自不量力来此捉妖鬼?以你实力与天资,不如在三重天种种花看看院,免得下界惹麻烦。”
他语气是平静且客观 ,但说话实在是让窦炤更加羞愧了,她低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说她想努力攒功德升仙,此时怕是会被人笑话,说她是调查了鬼新郎做足了准备来,那刚才事就是她自己打自己脸了。
所以窦炤没说话。
贺荆见这年纪还不大小凡仙低着头不说话,一副羞赧却坚持样子,不由皱眉,觉得是否是自己这话说得太过,他顿了顿,又开口,“贺荆。”
贺荆……显然是他名字。
贺荆,贺荆……
贺荆仙君!贺荆仙君!!!!
天哪 ,他是九重天上第一仙君,是那位生极俊美,又神力超群,战力第一贺荆仙君,是她心里最崇敬贺荆仙君!
“你体内中了一道鬼琴妖气,需要一番力气和草药化解,我后面几日还要留在凡界,你跟紧我,我替你解。”贺荆并不知道窦炤内心起伏,只说道。
“多谢仙君。”她尴尬窘迫不已,自己怕不是要成为仙君小累赘了。
真希望之前她那声嘀咕没让贺荆仙君听到……
窦炤忍不住抬头去看贺荆仙君。
“在凡界行走不要叫我仙君。”贺荆嗓音有些低沉,似乎是警示 ,可是他那张脸实在是潋滟美丽很,窦炤一点都没被吓到,她只点了点头。
如今凡界妖魔肆乱,可是修仙门派却是少之又少,能成得了事几乎是没有,在五百多年前,凡界修仙门派是最鼎盛时期,如今却是没落了,能降妖除魔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