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没有出来的……”其中一个人小声的说道。
    “应该？睡着了就是应该？”中原中也气的差点一脚踹上去, “一会回去领罚！”
    “是，是的！”
    中原中也指望不上这两个人, 直接坐电梯上了楼。
    门口外面没有下属, 空荡荡的。
    他站在门口听声音也没有听到有人活动的声音,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 做了好一会心理准备, 这才拿钥匙开了门。
    门没锁，转了一圈就开了。
    嘎吱一声。
    中原中也在门口摸索了两下，找到了开关，啪一下按开了灯。
    在灯亮之前他还有一些紧张，生怕在这间公寓里面找不到关于波尔茨的一切，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公寓。
    谁知道灯亮了之后，就见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波尔茨，腿伸出去一条，另一条搭在沙发背上，腿还一晃一晃的，看着白色的屋顶，手托在后脑勺上。
    “波尔茨！”中原中也见到波尔茨竟然没有离开，十分惊喜。成熟男人的矜持让他没有表现的太过惊喜和失态。
    波尔茨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你的朋友呢？”中原中也走过去插着腰弯身看着波尔茨。
    “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中原中也发现这样站着不太舒服，这才蹲了下来，能够和波尔茨平视，“没有跟着他们回去吗？”
    “……你很想我回去？”波尔茨扭了个头，面对着中原中也，“要是让我回去的话也可以。”
    “……没有那回事，只是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去。”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既然不回去的话，那就赶紧回去上班，首领已经在找你了。”
    波尔茨也比较喜欢这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态度，被中原中也拉了一下顺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两个白色的传送器装进了口袋里面。
    迟早会用上的，但是不是现在。
    在发现波尔茨没有离开之后，中原中也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高兴起来，甚至连在门口诚惶诚恐的等着他们的那几个底层黑手党都看得出来。
    “该去审讯组那边领罚就去审讯组那边领罚，不要抱有什么侥幸心理，现在你们的事故没有造成什么过错，但是以后在发生这种事怎么办？”中原中也一边说着一边给审讯组那边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们这件事，然后开着车把波尔茨带到了总部。
    一切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法斯还有黛雅两个人已经离开，留下了波尔茨一个人在这里。
    中原中也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森鸥外在第二天才从其他的底层黑手党里知道昨天中原中也的失态，大概踩到了什么，叫了波尔茨之后知道了这件事，也像是中原中也似的只字不提。
    既然波尔茨没有走，那就不用再因为这件事而产生间隙。
    中原中也都没敢问波尔茨什么时候离开。
    知道波尔茨要离开的人不多，这件事悄悄的发生，轻飘飘的结束，仅有那么几个人知道。
    更多的是等事情结束之后都不知道波尔茨要走的人，仅有的几个知道的人还全都是横滨这边的。
    芥川龙之介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波尔茨离开的那一天。
    甚至还和他一起出的任务，两个人搭档解决掉所有挡在港口黑手党之前的敌人。
    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之后，波尔茨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芥川龙之介也就渐渐的放下了这件事。
    但是那种恐慌并不会消失。
    时间又这么过去了一年。
    等到所有知情|人士都快忘了这件事之后，波尔茨突然又跟芥川龙之介说了这件事。
    还是在夜晚，只剩他们两个去抓人虎的时候的路上。
    “等你们死了之后我才会离开。”
    芥川龙之介正在用黑兽赶路，听到波尔茨这一句话差一点没控制住从半空中摔下来。
    波尔茨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半空中，“怎么这么激动？”
    “突然说要离开什么的，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又不是现在要离开，有什么好激动的。”
    “只要我们都不死，你就不会走了吗？”芥川又重复了一遍。
    波尔茨点了点头，他把芥川龙之介放在了一边的屋顶上，“大概还有很长时间。”
    “……别说这种话了，那你岂不是还要在这边再呆好几十年？你的同伴们会很在意的。”
    “我活了将近1000年，这几十年的时间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但是他们的寿命只有不到一百年。
    这一百年，只是波尔茨生命当中的四分之一。
    亲眼见到他们一个接一个死亡的波尔茨，不是更加的痛苦吗？
    芥川龙之介激动的咳嗽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刺耳。
    但是他又有私心不想让波尔茨离开。
    同伴一个一个的死去，再也回不来，芥川龙之介已经经历过太多了。在雪地里冻死也好，被敌人杀死也好，又或者是被那些大人们抓起来卖掉也好。最后的结局都是无法再见到他们，和生离死别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活的时间都不长，就只能有那么短暂的100年的时间而已。哪怕在波尔茨的生命中只有那么短暂的一段，那也足够让人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