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也差不多了，快回家吧。”乙羽拍了拍手，拿手帕给绿谷擦了脸，“注意安全——要我送你去吗？”
    “诶？——不不不不用了。”绿谷急忙摆手，“不麻烦乙羽哥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扬起嘴角给教了自己半小时的男孩一个笑，突然有硬物塞进口腔，带着橘子的清爽的甜突然炸开来，让绿谷懵了一下。
    “运动过后要补充一下糖分啊。”乙羽笑着晃了晃手里透明的糖纸，“对了，不讨厌橘子味吧？”
    “啊……不讨厌……”绿谷呐呐着，被乙羽推着走出了公园。
    “别太累了啊。”
    黑发男孩挥别时这么说着。
    他目送绿谷离开，然后叹了口气，又拆了糖纸把橙黄的糖果丢进嘴里，右腮帮微微鼓起。
    「个性」的优势啊……
    乙羽不觉得没有个性就做不了事——不过他说这话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毕竟一身的东西，大部分是靠他的个性得到的。
    他没有安慰又被同学暗暗讽刺了一波的绿谷，只是在当时帮忙转移了一下话题。
    他没法安慰，他没有那个立场。
    说到底，能不能走出这个圈只能靠绿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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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发女孩一口咬下橘子，然后呸了一声，“超苦！为什么糖和实物完全不一样啊！”
    乙羽伸手拿过了Mary手中被咬了一口的橘子：“你先把皮给剥了啊。”
    Mary因为一直生活在美术馆里，不需要吃喝，但对吃似乎有微妙的执着，乙羽也就时不时的带水果零食过来投喂。
    他剥好了橘子，递给Mary。
    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橘子上的Mary敷衍地应和了几声，啊呜一口咬去了三分之一的橘肉，淡橙的汁液被挤出橘肉，滑到Mary的手心。
    乙羽哭笑不得地看着Mary的吃相，摇头拿另一个橘子剥好分瓣：“这不是苹果啊……”
    Mary除了知道糖果要撕开包装才能吃外，对待水果的态度都是——不管皮能不能吃、有什么味道，总之先咬上一口再说。
    乙羽曾经一时坏心拿了椰子过来，结果黄发女孩用着惊人的牙口硬生生地咬开了坚硬的壳。
    ——下次带榴莲来吧，看这个人还敢不敢一口咬上去。
    男孩叹着气拿纸巾给Mary擦了擦嘴和手。
    “对了，新增加的那个黑色的房间，千万不要进去。”他熟练地推开凑过来的全身呈淡粉色的肉块，“……这次想要「朋友」？”
    为了不让Mary无聊，他特地托人帮忙带了各种类型的漫画。
    Mary更偏好恐怖类的漫画，知道乙羽的能力之后就要漫画里的怪物做朋友——也是因为这个契机，乙羽对现在的能力才有进一步了解。
    之前画的人物和动物不是因为太丑而不会动，只是因为没有「名字」，满足不了条件。
    像是漫画里的人物，乙羽下意识地赋予了它们书里的名字，自然可以「拥有生命」了。
    ——不过Mary发现这点后，开始对改造美术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亏创造出的东西虽然在漫画里很凶残但是在美术馆里很温顺。
    比如这块冰凉凉的肉团。
    乙羽偏了偏头，让冰凉凉的触须落了个空：“咕噜君，请不要再试图把我包起来了。”
    他在画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特地把角色们的特别凶残的地方给漏掉，所以原本有着血盆大口的「咕噜君」有的只是一身有点软的肉而已。
    但即使知道自己没什么攻击方法，咕噜君还是热衷于把乙羽包住，但每次都惨遭拒绝。
    “朋友啊……”Mary拖着下巴想了想，“没什么想要的了——说起来黑色的那个房间是拿来干什么的？”
    那个房间闹起来的时候，那声响她老远就能听见了，咕噜君有一次闲逛的时候路过，还被「分尸」了——也亏后者有「不死」和「增殖」的能力，严格意义上来说没造成什么伤亡。
    “那个啊……”乙羽伸手抓住了咕噜君不死心的触须，“总之不要过去就好。”
    没了精灵的能力的他的实力下降了一大截，虽然可以勉强应付那堆人，但能减免攻击就减免攻击。
    每次去「探望」都要拿着一个又沉又大的画框，画来吸收攻击，画框砸人。
    估计是因为不熟练的原因，砸出来的伤比以前直接念能力攻击严重多了，每次打完出来之后乙羽都要被看守大叔埋怨一下。
    “你最近很忙的样子，”Mary张嘴坦然地接受了乙羽喂过来的橘子，说话有些含糊，“都不经常来了。”
    “陪你的人不是挺多的嘛。”乙羽笑得眉眼弯弯，又给Mary喂了一瓣，“我想你应该不寂寞了。”
    Mary哼哼了几声。
    ——比不上的，还是寂寞。
    她斜着眼看着低头剥橘子的男孩，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撒娇任性的话来。
    再、再怎么说，她也算是姐姐了！哪有姐姐对弟弟撒娇说「多陪陪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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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长会……
    乙羽把通知单塞到书包里，并不打算告诉事务所的大家——他在新的学期也没犯什么错，家长会对他来说既没有让「监护人」督促学习的作用，也没有了解自己缺点的作用。
    “啊啊啊为什么会有家长会这种东西啊！”
    “我爸看到我的成绩肯定要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