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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踏入花魁的房间的一瞬间,就被一柄造型诡异的镰刀割破了脖子,在他血管中奔腾着的热血在顷刻间溅射了出去,斑斑点点洒落在榻榻米上。
不,那并不是榻榻米。
原本铺着凉席的榻榻米上,正散布着一条条的、华丽的腰带。
腰带上绣着的美人各有千秋,惟妙惟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带子上的美人都闭着眼睛,似睡似眠。
从他喉管中飙出来的血液,没有一滴落在榻榻米上。
华丽的织带将他流出的血液吸噬殆尽后如潮水般退去,缩回了端坐在房间正中的美艳女人身后。
“哥哥!”他在失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以前,只来得及听见那位长相艳丽的花魁如同幼小的女孩撒娇般拉长了声音抱怨道,“你又差点将我的房间弄脏了!”
长相丑陋的男人用镰刀割下了死去的女票客头颅,随意地丢给了蕨姬。
“吃吧。”他说,“要想达成无惨大人交付我们的任务,总得变得更强一些,尤其是前任上弦三已经死亡了的情况下……在此之前,挑剔食物导致变强的速度减缓,可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他眼中刻印着的[上弦·五]正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那是数天前鬼舞辻无惨过来时,再次给予了蕨姬不少血液的成果——
他们被鬼舞辻无惨从上弦六硬生生地提上了上弦五,不仅他们,所有位列上弦的鬼们,在猗窝座死亡后,统统向前挪进了一位。
新的上弦六……尚且空位以待。
*
“织田作!我来找你玩啦!”太宰治笑嘻嘻地推开门,看也不看直扑书房。
织田作之助将自己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在触及手中的稿纸之后移开了目光,随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许久未见的好友身上。
“太宰。”他说,“好久不见。”
“是呀是呀好久不见。”太宰治毫不犹豫地趴上了织田作之助的椅背,圈住了对方的脖颈,“织田作,我这两天都在京都哦!”
“啊,是接到新委托了吗?”织田作之助问,“你在武装侦探社待的还习惯吗?”
“还好啦,而且当初明明是织田作说的——无论是哪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嘛。”太宰治耸耸肩。“所以对我而言,其实没有习不习惯的说法。”
“啊,抱歉。”织田作之助于是立刻回答了太宰,“那是我的错。”
“不不不,织田作怎么会有错呢?”太宰治撇撇嘴,“是我错啦。”
“你这次来,是有问题想问我吧?”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太宰微卷的头发,“是关于米山先生的事情吧?”
“哎?你知道啊?”太宰治一愣。
“是啊,圈子里都传遍啦。”织田作之助说道,“圈子里有一个很有趣的说法。”
“呜哇,是什么说法呢?”太宰治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嗯,大概是因为他画的图过于逼真,导致产生了画灵,随后将他引到画中世界里去了吧。”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不过也有说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势力,只能借助别人的异能力躲一躲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太宰治沉思了起来,“这样的话,可有些棘手哩。”
“需要我帮忙吗?”织田作之助问,“正好我也在侦探社挂了个顾问的名额。”
“不会打扰到你写作吗?”太宰治问道。
“不会。”织田作之助认真的说道,“先不说你是我的朋友,米山先生有难我也不好坐视不理,再者写文章也不总是需要伏案书写,有时候出门陪陪朋友,找找灵感也未尝不可。”
“哈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宰治笑了起来,“对吧?织田作?”
*
末广铁肠行走在山中。
他在一个月前劈开了麟泷左近次作为出师考核的圆石,顺利通过了最终选拔。
此时他已经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日轮刀,在执行了两、三个任务后,跟随着一队同样是鬼杀队的队员们在山林中穿梭。
这片山林被当地人人称为[不归之森],偶尔有人从森林中逃脱,也多对森林中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
但是就在不久前,有人在森林中发现了一些人的尸体。
那些尸体上伤痕累累,啃噬的痕迹遍布全身——那明显并不是由牙齿锋锐的动物吞吃而造成的,而过来验尸的仵作虽然没有太多言语,但未竟之意谁都明白。
那是拥有锋利犬齿的人类啃咬出来的痕迹。
这件事被搜集情报的隐上报给了总部,总部在派遣了数人陆续单独前来探查,却全都一去不回之后,决定派遣一小队成员前来,为的是一旦出了意外,还能互相帮助脱离险境。
末广铁肠不太会说话,鬼杀队的剑士们刚开始出于好奇问了他两句,在没有得到热情的回应后就干脆将他放在一边,视若空气。
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的末广铁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了?
然而走着走着,末广铁肠跟大部队分散了。
地图并不在末广铁肠的手里,他虽然记下了如何原路返回,但任务失败这件事并不存在于他的概念之中。
直白的说,就是他还想往山里走,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往山里走。
末广铁肠思考了一下,决定直接砍树。就算他这条直通山顶的路没法将他带去目标的面前,但这么大的动静总会吸引某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