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先生，我可以自己来，你们能出去吗？”彼得低着头看针管，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但他就是不想死在斯塔克先生面前。
    托尼捏紧了自己的指骨，被雷诺拉出了房间，在房门合上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听到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对不起。”
    这句话不是对雷诺和托尼说的，而是那些被他守护又被他伤害的人。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托尼和雷诺，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打在地毯上，堪堪停在雷诺脚边。雷诺后退了几步将自己藏进阴影里，有些担忧的看着托尼。
    托尼抬头就看到雷诺担忧的目光，揽住雷诺将头靠在雷诺的肩膀上小声说：“我没事儿，就是有点不太舒服，看见他我总觉得就好像我在逼彼得……”
    雷诺心中叹息，平行时空的同位体的不同经历塑造了不同的性格，可大多数的本质是一样的。
    没有被食欲控制的丧尸彼得还保留着一份正义，然而这种正义并不能帮他彻底摆脱食欲的控制，只要他活着，就是一个巨大的病毒源。
    “丧尸的肉体已经死亡，只有大脑有活性，我们可以将他的大脑嫁接到机器人身上，问题在于他真的想这么做吗？”
    “彼得是个好孩子，他一直为自己失去理智时犯下的错痛苦。就因为他是个好孩子，他才会想要自我毁灭，哪怕他坏那么一点点，自私一点点，都会给自己做的错事找理由。”
    托尼沉默着听雷诺说话，彼得之前就说过，丧尸通过人类的血肉来满足食欲，那么彼得必然是吃过人的。
    雷诺作为非人生物可以将彼得吃人看做是小错误，托尼做不到。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失去钢铁战衣的保护他的战斗力几乎为零，想到可能有一天丧尸朝自己扑过来就觉得浑身发寒。
    “这么说起来，吸血鬼和丧尸性质差不多，都是以人类为食。”雷诺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托尼抬起头看看他，开口道：“还是不一样的，吸血鬼有理智，你能控制自己的食欲，不会感染别人，更不会造成世界毁灭。”
    雷诺微微笑了一下，没有继续问下去，托尼的话正着反着都可以理解，他不想赌二分之一的概率。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吸血鬼，挑食又胃口小，还不愿意初拥别人，我一个人就能喂饱你，你霍霍我就够了。”
    托尼捏了捏雷诺的手，和雷诺相处了那么久他知道雷诺内心世界有多么细腻脆弱，很多事情不直接说出来他就会想很多，到时候他胡思乱想引出来的后续还得托尼解决，不如开诚布公。
    雷诺没想到托尼会这么说，他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托尼的意思，手握成拳轻轻锤了托尼一下，脸上带着的笑多了几分真诚。
    托尼没有躲，挨了雷诺这一下，正如他想的那样，这一下一点力道的没有。
    阳光一点点移开，离走廊里的两个人越来越远，阴影笼罩里两个人亲昵的靠在一起，托尼的味道笼罩着雷诺，这是让雷诺安心的味道。
    门移动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雷诺灵敏的捕捉到这一声音，一把将压制自己的托尼推了开来。
    他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红晕，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水气折射出深邃的光泽：“别闹，Moni出来了。”
    所有处理后续问题的机器人都是由Moni操控的，目的是防止发生意外。
    Moni操控的机器人停在雷诺和托尼面前，伸出手，手心里是四颗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金属球。
    “两个房间都已经锁死进入自动消毒模式，之后每小时消毒一次，七天后这两个房间可以正常使用。”
    Moni的声音扁平无波澜，它和人类最大的情绪就是不会有爱屋及乌的情绪，它将丧尸彼得和彼得当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无论它对彼得好感有多高，这种好感都不会迁移到丧尸彼得身上。
    丧尸彼得是危险源头、是敌人，它从来不会忘记这一点。
    托尼看着Moni手中的金属球，眸色暗了些：“将这两个房间彻底封死，以后不会有人用这两个房间了。”
    这句话是和Jar说的，斯塔克大厦有很多客房，封死几个房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除了担心房间里会有残存的病毒，更多的是纪念意义。
    “已加入代办事项，预计明天十点前完成。另外，Sir，霍根女士已经在客厅里等您四十五分钟了。”
    雷诺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Jar口中的霍根女士是谁：“Jar，你之前不是叫波兹女士吗？什么时候改口了？”
    “就在刚才，是霍根女士提议的。”
    称呼的问题只是个小插曲，雷诺和托尼一起到客厅的时候佩珀正很轻松的和老管家讨论泡咖啡的小诀窍。
    佩珀很久没有表现得这么轻松了，每次她来斯塔克大厦的时候都是来去匆匆眉头紧锁，斯塔克工业的掌权者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
    “今天心情不错？”托尼坐到沙发上，他昨天见到小辣椒的时候她还像生气的霸王龙一样，今天就开心的像小公主一样，女人的心情真是难以捉摸。
    佩珀朝雷诺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回头看托尼道：“法院那边同意了斯塔克工业法律部的大部分条件，破产公告已经收回。”
    “斯塔克工业总体已经复工，可能最近资金链会紧一点，不过问题不大。我这次过来是因为斯塔克工业收到的一份合作邀约，来自哥谭的韦恩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