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一
自从连着两天被时拓凶了六次之后,陶桃腿软的站都站不稳。
那天之后,她没让时拓跟着她上楼,在学校也尽量不跟他打照面,就算是打照面也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在他动手之前,强烈制止了他。
再这样下去,根本就起不来床。
时拓也知道自己连续两天折腾她,有些过火了,都把小姑娘给弄肿了,也就由着她,忍了大概一周。
最后忍不下去的那天,刚想让她哄自己一次,陶桃的生理期来了。
又憋了一周。
后来准备凶她的时候,期中考又来了。
知道她上次考试成绩不理想,这段时间沉梦媛周末又给她找了个生物家教,小姑娘周末忙的团团转,也分不出什么神来。
11月,还有一个月,时拓也要美术联考了。
他也不急,还是想让她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
这学期期末,高二要物理化学英语会考,高叁要语文数学自选综合的会考。
俩人都挺忙的。
期中考结束那天,陶桃趴在考场的位置上,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是真的好累。
刚开始哄着时拓,身体上累。后面又忙着期中考,脑子上累。
想到连着快要一个月晾着他,陶桃还有些不好意思。
有点想他。
想和他做了。
小姑娘整理了一下书包,翻出那个老年机,一边按着按键,一边往楼下走。
九班没参加期中考试,这会儿还在画室画画。
快要放学吃晚饭了。
揉了揉酸涩的眼,陶桃背着书包,往宿舍区那边走着。
直接去找他吧。
刚走到一半,她抬头,就看到了几个“不速之客”。
大熊和两个男生,叼着烟,站在车棚前面,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大熊原名叫熊一,高叁理科班的,成绩不太好,也没什么特长,就在班里混着,喜欢收小弟,也喜欢跟别人打架,总是惹是生非的。
之前在篮球场,他和沉砚打球,不小心发生了肢体冲突,上去就想揍人。
陶桃知道沉砚的尿性,不想他在沉阳的眼皮子底下惹是生非,就过去劝了一下。
结果没想到,大熊一下子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开始调戏她,还让她叫哥哥。
自从陶清死了之后,陶桃无比厌恶别人让她叫哥哥。
还好沉砚是她堂弟,不然她可能也会暴打沉砚一顿。
当时一下子没忍住,呼了大熊一巴掌,还差点进了政教处。
这会儿陶桃再看到熊一,脸上嫌恶的神情怎么也藏不住。
算了,绕路走。
她刚转身,熊一和两个男生说完话,抬头就看到了她。
小姑娘长得漂亮,那张娇俏的脸蛋走到哪儿都晃眼,他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
“哟,这不是我们小桃子吗,怎么,看见哥哥也不叫一声?”
陶桃捏紧了书包肩带,不由得咬了咬下唇。
烦死了。
她抬脚,刚迈了一步,熊一就从后面追上来,瞬间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学妹,跟哥哥谈个恋爱呗,给你买糖吃。”
小姑娘颤着双肩,咬牙,从唇边憋出一个字,“滚。”
熊一贱兮兮一笑,和身边的两个男生像是看笑话似的,“啧,我们小学霸怎么说脏话呢,别跟哥哥学,哥哥……”
他话还没说完,陶桃猛地抬起头,拳头都攥了起来。
小姑娘脸上娇俏的模样褪去一大半,一双大眼睛瞪着面前的人,像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眼底带着浅浅的戾气。
“我,让,你,滚。”
咬牙切齿,像是从肺里闷出来似的。
熊一“啧”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怎么和哥哥说话呢……”
下一秒,他话还没说完,陶桃扯过他的手臂,屈膝往他下腹一顶,熊一发出一声闷哼,脸色都变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少女手上用了十成的力道,一个过肩摔,把男生扔在了水泥地上。
高马尾在空中荡起一抹弧度,声音淡漠又阴鸷,“我说了,让你滚。”
熊一捂着肚子,缩在地上,发出了阵阵呜咽。
“我草你个小浪蹄子,你敢打老子。”
身旁的两个男生见状,也不管陶桃是女生了,直接就冲了过去。
小姑娘一个侧身捞过车棚里的簸箕,直接朝着一个男生砸了过去。
角度刁钻却准确,把男生砸的一个晕头转向,头上直接重重挨了一击。
另外一个男生要冲过来的时候,陶桃一个抬脚,朝他肚子踹了一脚。
男生被踢的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陶桃直接扯过车棚里倒扣着的自行车,准备朝他砸下去。
目光狠毒阴戾,明媚的小脸尽是淡漠,毫无人情味。
脱手要砸下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划过耳畔。
“姐!”
陶桃颤了颤手,顺着生源望过去,看到了沉砚焦急的一张脸。
身旁站着的,是沉阳。
小姑娘手一松,自行车“啪”地一声砸落到了地上。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大熊几个人被打的不轻,吓得也不轻,沉砚和沉阳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
这会儿陶桃没什么表情的抚了抚被风吹乱的碎发,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时间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耳边呼啸过11月的冷风,糅杂着不同人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
“我草。”
一声脏话,打破了沉默。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少年那张脸的时候,身子不由得一颤。
此时此刻,时拓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条软糖,站在距离她几米外的地方,垂眸看着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江望站在他身边,目睹了全过程,吓得不轻。
他和时拓下来吃晚饭,时拓顺便去小卖部买了一条软糖,结果一走过来就看到熊一在那儿调戏小姑娘。
俩人刚要冲过去揍人,却没料小姑娘反应速度比他们俩还要快狠准,直接把人撂趴下了。
看起来软绵绵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打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江望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声,那个自行车,就被她砸下去了。
不是,那么个小身板,怎么扛得起自行车的?
这会儿陶桃看着时拓,时拓也看着陶桃。
冷风呼呼吹着,空气里的无措却在寂静地燃烧着。
如果说她刚才一点都不心虚,那么在见到时拓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衣服好像都被他一件件剥下来,现在,就像是一个小丑,站在他面前。
咬了咬下唇,陶桃垂下脑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