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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吃中午饭之前他来过这个房间,不至于没头苍蝇一样的碰。
纪廷森看秦镇着急忙慌的样子,跟过去,顺手捞起桌上的水杯:“是要吐吗?”
洗手间的门在他要进去前啪的关上,秦镇大声道:“没有,上......上厕所!”
纪廷森有些不放心,敲了敲门,贴着门板说:“不舒服就叫我。”
他觉得秦镇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对方不像赵一凡心思那么浅显,很多时候猜是猜不着的。
秦镇胡乱答应一声,用冷水洗了个脸。
最后索性又洗了个冷水澡,然后才想起他没衣服穿了......
这家酒店隔音一般,洗手间的动静纪廷森当然听到了,知道秦镇喜洁,听见洗手间里的水声停止了,拿着早准备好的睡袍过去,敲门:“我的睡衣没有合适你的,浴袍要吗?洗干净的,不然你用干净的床单裹一裹,让严特助去买新的?”
门打开一掌宽的缝隙,一只沾着水汽的,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伸出来:“浴袍。”
纪廷森将浴袍递过去,门又飞快的关上了。
怎么感觉做贼似的,他摇头失笑。
吃饭时席间有人抽烟,衣服上都是味,纪廷森索性就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准备一会儿让酒意上头的秦镇睡个午觉,自己也小憩一会儿。
想了想又换了个床单,免得秦镇挑剔。
五分钟后秦镇从浴室里出来。
纪廷森抬眼看过去,浴袍对他来说是宽大的,穿在长手长脚的秦镇身上竟板板正正的,马上能去走秀的水准。
纪廷森看过去,目光又渐渐的恍惚起来,秦镇是穿他睡袍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南初。
弟弟南初比他小五岁,很黏他,出国前几天非要和他睡一张床,十三岁的小孩子穿着他的浴袍,甩着袖子扮戏曲里的大将军,吧嗒吧嗒的满屋子乱窜。
再回国,十四岁的南初已经穿上了监狱的犯人服,干瘦阴沉,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哥”,就再也不说话了。
秦镇的声音打断了纪廷森的思绪:“你换衣服了?”
纪廷森眨了下眼,逼退了眼里的湿意:“这样舒服。”
白色的睡衣,看材质和家里那套黑色的一样,贴身又柔软,连带着穿它的那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一捧雪,仿佛在手里怎么搓弄都可以。
秦镇记得这种睡衣很好撕,早忘了自己当时用了多大的力,就觉得一扯就碎。
他不着痕迹的拢了拢浴袍,因为发现新大陆而惊愕:“你还换床单?”
有点想跑怎么办,可脚步又挪不开,纪廷森真是太心机了,不单心机而且还心急,真要做......大床房不好吗,家里的卧室不好吗,跑这荒郊野外的!
不是,他想到哪儿去了,不是做不做的问题,男朋友不是假的吗......
难道还要假戏真做?
纪廷森原本半倚在床头,低头看了看床单:“你不喜欢?”
秦镇咳了一下,挪到床边:“也......还行,太突然了。”
纪廷森觉得秦镇有些怪,也许是又想起南初的缘故,他前所未有的有耐心,看秦镇脸上泛着一层绯气,往旁边让了让:“上来吧,辛苦你了。”
为了他跑过来,还喝那么多酒,看样子现在酒劲儿反上来了。
秦镇僵硬着手脚上床,躺好,努力目不斜视:“不......不辛苦。”
那次上药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过纪廷森的......那么细,到时候辛苦的不知道是谁,只是......要不要查一下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不辛苦?
总之,太......太突然了!
纪廷森看秦镇好像反应有些迟钝的样子,问他:“那你下午什么时候走,要我定个闹钟吗?”
还定闹钟
做完了就走,他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秦镇没有和人上床的经验,但估算了一下自己解决时的时间和次数,觉得一下午......也就勉勉强强。
他摆摆手:“不用,随......随缘。”
纪廷森就躺下了,每次想起南初的时候他胸口总闷的很,那是一种很深的痛悔。
心里的悲伤难以自抑,他不想影响秦镇,背过身去,微微蜷起了身体。
秦镇偷偷摸摸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下半·身,然后就发现纪廷森背对着他了。
以前有限几次同床共枕,纪廷森都是仰面睡的,他倒没有从这种角度观察过,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瞄过去。
发育良好的成年男人的躯体,因为控制饮食的缘故,只恰到好处的覆着薄薄的肌肉以及白瓷一样的肌肤,腰间塌下去一段,再往后又隆起来,弧度惊人的饱满。
他偷偷伸手丈量了一下,最细的地方也就一掌宽,心道一会儿得控制点力道......
好像还差点什么,对了,工具!
秦镇舔·了·舔唇,伸手碰了碰被白色衣料包·裹的肩胛:“那个......你买了是吧?”
虽然没操作过,但具体要怎么做他还是要知道的。
纪廷森捏了捏鼻梁,将眼眶的酸意逼下去,没敢回头:“买什么?”
秦镇:“......”
没有?这也太狂野了!
纪廷森问:“是要喝水吗?”
秦镇硬邦邦的回:“不喝。”
“不喝就睡觉。”纪廷森裹了裹被子:“我困了,先睡了。”
秦镇太聪明了,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常,简短的结束了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