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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宁走了,纪廷森给秦镇打了个电话。
他知道秦镇通常会加班到凌晨,现在十一点,应该不算打扰。
电话很快接通:“怎么了?”
纪廷森:“袁能发信息恐吓白宁,我担心他狗急跳墙,如果摸来剧组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头呼吸顿了一瞬,很急的问过来:“白宁的信息,你怎么知道?”
纪廷森:“......我看到了。”
“什么时候看的?刚刚?现在还在你房间里?”
纪廷森有一种秦镇会从通话中蹦出来的错觉,将手机拿远了些,片刻后才道:“没有,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
“最好没有,你知不知道......太晚睡影响长肉,奶奶可快回来了,你长点心!”秦镇没好气的道,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差,和缓了下又道:“我又不是什么哭唧尿腚的小白脸,这种事早安排好了,安心睡你的。”
纪廷森:“知道了,那你也不要工作太晚,晚安。”
电话那头,书房中。
秦镇看着挂断的电话,皱着眉道:“晚安。”
......
当天夜里,剧组,
纪廷森在睡梦中被来电铃声吵醒,看一眼屏幕左上角,凌晨十二点二十六分。
他接通:“秦镇?”
电话那头传来两个字:“开门。”
大概是没睡醒,纪廷森恍惚中觉得那头的声音带着某种热烈急切,又似乎有种无法言喻的静谧欢喜。
他坐起来,声音有种睡迷糊了的懵,轻的像羽毛:“你说——什么?”
那头笑了一声,大概是笑吧,毕竟秦镇好像从来不曾很明显的笑过,更不要说笑出声:“那我敲门了,这么晚......知道是我了,别怕。”
话音落,果然传来敲门声。
第39章 是喜欢吧(捉虫)
床头的河蚌小夜灯安静的亮着,告诉纪廷森敲门声不是梦。
他下床去客厅,顺手按开大灯后禁不住眯了下眼,打开门,正对上一双隐约带着笑意的眼睛。
房间内灯火的映照下,年轻男人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潋滟生光,正是秦镇。
四目相对,秦镇也不说话,捕捉眼前人惊讶的模样,然后一帧一帧压在心底。
不过多年来的自我保护模式,让他反射性的心里越激动脸上就越是一点都不显露,只是顺着纪廷森的让开进了房间。
“你怎么来了?”纪廷森关上门:“这么晚,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怕你出事。”
秦镇像回自己家了一样,脱掉薄外套递到纪廷森面前,一面道:“不是你打电话来说害怕......”
他似有若无骄傲的抱怨,其实心里绷着一根弦,直到等纪廷森接过外套抖一抖又折好,放在沙发扶手上,才冲着对方的背影翘了下唇。
看吧,他一点都不嫌弃,还叠衣服,像个等丈夫加班回家的贤惠妻子,如秋风乍起时喝了一碗热汤,秦镇只觉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事实上,他在家接完电话后,思维有一段时间是不由理智控制的,当然,这也有自我放纵的缘故。
再回过神,人已经坐在了车里,车则驶出了小区。
好在剧组隔的不近,尽管不堵车时需要七八十分钟的路被他压缩成了四十多分钟,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足够他想出突然跑来的理由。
尽管这理由有些强词夺理。
可是他想见纪廷森,在因为对方电话里提起白宁时而嫉妒,更因为听到那句“不要工作太晚”的关心而激动。
这......应该是喜欢吧?
纪廷森没觉得之前的电话自己表现的害怕,只是查漏补缺一样提醒一句而已。
不过秦镇是好意,即使有一些细微的怪异,也并不适合在人家风尘仆仆的跑来后挑剔出来辩驳。
他问秦镇要不要喝水,要不要洗澡,还有没有其他需求。
秦镇都说不。
下班回家他就洗过澡了,只说困,想睡觉。
既然是情侣,肯定是要睡一个房间,纪廷森作为这间房的主人,开始忙活起来。
秦镇像个回巢的大型动物一样跟在他的后面,看纪廷森给他找拖鞋,找枕头,从衣柜里拿出浴袍问他穿不穿,反正走哪跟哪,直到将人堵在床头。
仔细观察,小心验证。
他抱着考究的态度,考究自己的心,也研究纪廷森对自己的态度,终于不再莽撞的看到人穿着轻薄的睡衣晃来晃去就热血下涌到难以自控。
当然,涌还是涌的,只不过在危险边缘立即转圜思维,总算维持住了体面。
纪廷森一回头,差点和秦镇撞到一起。
他将人往后推了推,扫了床一眼:“你想睡这边?”
秦镇一手抱着浴袍,一手还拎着全新的拖鞋,有一种忙乱又居家的气息,但即使胸口抱着鼓囊囊的浴袍,在浴袍没遮挡的下面,被黑色衬衫勾勒的劲瘦腰身以及长到过分的腿,哪一样都可以单独出镜。
他摇头,沉默了一秒钟。
其实是花了二分之一秒来克制住喉咙自发自动涌上来的那句“我好像是想睡你”,然后又以二分之一秒酝酿出以假乱真的探究目光。
三分关切七分探究的问:“真的不怕?”
纪廷森摇了下头,幅度很轻微,最又忍不住笑起来,将自己睡的枕头调换到身边:“有一点,你来了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