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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一声玉石般的脆响轻轻浮现,像是琵琶的声音。
少女阖起双眸,不知自己在黑暗中下坠了多久,像是渐渐要失去对距离感的认知,心脏如同悬在断崖边一般,无时无刻期待着坠落的瞬间,无时无刻又在恐惧着坠落的瞬间。
[Choice]
就是这样的世界吗?
少女乌黑的长发顺着风向上扬起,青褐色的眸子中捕捉不到任何焦距。
没有什么求救般试图聚集同伴的意图,她反而像是回到了母体中一般,洽意地在黑暗中坠落。
只是脑海中,潜意识还是会不自觉地闪过熟悉的脸庞。
分散的同伴们……又去了哪里……?
啪地一声之后,耀眼的光芒从眼前毫不客气地贯穿而入,如同利箭般割裂了高空黑茫茫的幕布,紧跟着灯火如同流星般粲然亮起,唰地像是接力般接连亮了起来。
小松凛奈终于落在了地面上,但却没有那种坠落之后的失重感。
她扶着身旁的红色木柱,一个翻身后头发荡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稳当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眼前的一切都被光亮所包围了。
不,准确的来说,并不是太阳般温暖的光亮,而是人造的带着几分冰冷的灯火,间或还能在某个纸质窗纱后看到摇曳的烛影。
时代感在这里割裂了开来。
这么看,她倒是像来到了敌人的大本营一般。
黑发少女冷淡地瞥过四周颠倒割裂的房屋,难以分清到底哪里才是真正的地面,横廊与房屋交错林立,错眼望去,像是个方正的四方体一般。
这么想着,她倒是毫不在意了起来,少女微微勾起唇角。
“请问,有人在家吗?”
四周静悄悄地,主人似乎并不打算出来招待客人一般,不发一语。
少女的眸子笑得更为醉人,青褐色的眼眸中似渐渐被泼墨般的幽深所占据。
“原来如此,那么,就让我客随主便吧。”
一声清脆的响指从小松凛奈的指尖亮起,明明没有什么可以借用的力量,她的指尖却无端端地出现一点微小的赤红色火苗。
这火苗虽然小,却隐隐发散着青紫色的光泽,乍看之下有些渗人。
少女脸上含笑,笑盈盈地发问:“所以,有人在吗?”
她一边说着,指尖一边毫不犹豫地触碰上了一旁的木制横梁,火焰一触即发,很快和横梁交融在了一起,焰势无风也狂涨了起来,眨眼间就快把她立足的这一片屋梁化为火海一般。
……
“有什么在燃烧一般,炭治郎,你听见了吗?”
富冈义勇在奔跑中突然停下了部分,墨蓝色眼眸疑惑地望向了四周,却始终难以判断那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义勇先生……”灶门炭治郎也停下了自己狂奔的步伐,细细聆听了一会儿附近的声音,却什么都没发现,只是灵敏的鼻尖却隐约捕捉到了些许木制燃烧的焦糊味道。
“义勇先生,似乎是有什么正在灼烧,我有闻到那股焦糊的味道。”
只是,在这个地方,却很难判断具体在哪里。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鬼舞辻无惨躲藏着的无限城。
这里房屋倒立,层层叠叠地附着在一起,倒真得无愧于无限的名头,只是也更加难以寻找目标了。
尤其是在继国缘一的威胁之下,鬼舞辻无惨更不敢露面,像是打算把他们活活困死在这座无限城中一般。
每隔数秒,那个独眼鬼的琵琶声就会响起,把这座空间再次打乱,所有做过的标记都会混乱不堪,只能将将判断是否是来过的地方。
继国缘一握着日轮刀,红眸中有着神明般淡漠的玫红色泽,他平静地站在那里,对着眼前重重叠叠的建筑举起刀,像是轻描淡写般地就落下了刀身。
下一秒,凌厉的刀光自日轮刀上迸射而出,房屋很快被从中间劈开,横梁断裂下来,砸在屋内平整的木制地板上。
这下即使是重新组合,这个房间也可以确保不会在潜藏着什么人了。
“炭治郎,义勇,快。”
他开口,语气波动不是很大,平淡无波地催促着停留下来的两人继续前进。
继国缘一也继续向前,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带着几分本不该出现的依依不舍般的留恋神情,回头望了望。
……他似乎感觉到了,凛奈的声音?
身后的走廊仍然在崩塌之中,鸣女手中的琵琶声再次轻轻响起,继国缘一不敢停留,很快护着富冈义勇和灶门炭治郎往下一个地方搜寻而去。
鬼舞辻无惨……那个家伙……究竟藏在了哪里?
……
“一个人是……无法殉情的……”
鬼舞辻无惨到达这边的时候,猩红的双眸中所看到的,就是黑发少女坐在虚空中的浮廊之上,正闲适的晃动着双腿,口中唱着不知名的奇怪小调。
她的身后,如同红莲般炽热燃烧的房屋透着阵阵的热浪,一下接一下地扑了过来。
鬼舞辻无惨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就这么个普通的少女,竟然会是他想要的那个圣杯?
仅仅是从外型来看,也还和那个该有的杯体截然不同。
那么就同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俄罗斯人所说的一般,要把这个少女逼回到杯中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