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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皇上似乎十分雨露均沾,横竖妃嫔多,极少一月能轮到两次以上。
所以但凡皇上一月愿意去两回的,都是本月得宠王。
既如此,六宫妃嫔不免各出奇招。
更想着侍寝机会较之原来多了些,要赶紧趁机怀个孩子,恩宠和孩子,只要其中之一,年底的大封六宫就能得到一个名额。
就算坐不上正经嫔位,只要皇上喜欢,有了嫔位妃位的待遇,就算是庶妃,起码过得滋润啊。
面子不够里子来凑。
其中以陆常在最为得宠。
过了九月九重阳,皇上还给她进了贵人之位,与魏贵人两个在后宫里平分春色,一月能见三四回皇上,这就比旁人强的多了。
等过了头三个月,高静姝也不吐了,继续恢复请安的时候,就觉得魏贵人在六宫妃嫔的聊天里,被提及频率也直线上升。
毕竟陆贵人虽是汉军旗,却是正经大选出身的秀女。况且陆贵人是以文采言辞得幸,许多人觉得自己硬件达不到,嫉妒也嫉妒不来,但是魏常在却只是跟后宫女子一样,温顺体贴,不过多给皇上做针线,却也得了皇上的青眼,难免请安时就有些言语刺她。
不过长春仙馆的大殿十分阔朗高大,长度也够,前面的六个主位后面又是空着的交椅,于是靠门那边的贵人常在们低语讥讽,很多时候也传不到前面来。
前面主位们如今有三个怀着身孕,倒是不怎么说八卦了,像个妇产科一样大家讨论的都是孩子。
高静姝听着耳朵里隐约的八卦,心里着急:要不让我坐到最后面去算了,省的听不见她们说什么!
请安过后,皇后就留下她:“怎么见你今儿心不在焉的?又总看后头的贵人常在们,是谁又招了你吗?”
见贵妃摇头,皇后就劝道:“如今没什么比身孕更重要,服侍皇上的事儿就交给她们去吧。”
高静姝寻思,我真不是吃醋,但也解释不清,于是索性问道:“皇后娘娘,皇上为什么那么喜欢魏贵人?”
“温顺体贴懂事,皇上自然喜欢。”皇后含笑:“说来魏氏也不太冒尖,你怎么这样留意她?”
“她还不冒尖吗?”高静姝诧异:“养心殿围房的答应和官女子,这些年来来去去也有大几十个了,可魏氏是第一个这么快就到了贵人位份的吧?”
皇后摇头而笑:“别说只是个贵人,便是嫔位也不值什么。当日在养心殿侍奉疾病的答应官女子,都升了了一级入后宫,别的已然无宠,她却是颇为得宠,又进贵人也是寻常事。况且说到底,她也是长春宫出去的人,皇上自然要另眼相看些。”
这话一说,倒是如醍醐灌顶一般。
是啊,魏氏能做皇贵妃,是皇后仙逝,而继后又因剪发被厌弃之后的事情了。
可只要富察皇后好好的在这里,魏氏也不过是长春宫伺候皇后出身的宫嫔,只要皇后在,哪里需要什么摄六宫事的皇贵妃。
皇后就看着贵妃眼睛一亮,自己笑起来,也不知她在高兴什么。但只要能高兴就都是好事,就随她去了。
把魏氏之事放到一旁后,高静姝就更加兴致勃勃围观起了后宫的争宠事件。
陆贵人晋位快不说,重阳佳节后,皇上居然又单独施恩,给了她一个封号,如今她成为了庆贵人。
这个封号虽然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嘉许之意,但却喜庆,可见皇上喜欢她。
于是庆贵人最近在后宫的风头一举越过所有人,她的神情也鹤立鸡群起来。
每日请安,坐在贵人常在这一波里,都有一种眼睛往下看的感觉,好似在说:就这?
然后常常去跟坐在交椅上的娘娘们搭话。
愉嫔脾气好,又是坐在离她最近的交椅上,见庆贵人跟自己说话,多半都是应承的。
这日庆贵人又跟愉嫔搭上了话:“愉嫔娘娘,昨儿皇上赏了臣妾御制新书二部,宝墨二匣,还有一块铭刻皇上御笔写的‘几暇怡情’四字的砚台呢,臣妾想着送给五阿哥倒好。”
愉嫔哪里听不出这话:这可不是要送给永琪,而是要炫耀自己有一块皇上赏的御笔铭刻的宝砚。
于是只笑道:“妹妹只管好生留着皇上的心意吧,永琪不缺这些文房四宝使——贵妃娘娘总给永琪送不说,皇后娘娘也慈爱温和,惦记着所有的阿哥们呢。”
但愉嫔胆子有点小,又不敢得罪如今正当红的庆贵人,又添了句好话:“妹妹的只管自己留着,将来有了小阿哥,给他使吧。”
庆贵人也就高兴起来:“臣妾借愉嫔娘娘吉言了,真盼着臣妾也早早得一个五阿哥那么聪明伶俐,最得圣心的阿哥。”
这给愉嫔气的:我祝福你,你怎么调过来坑我呢!
现放着皇后的嫡子不说,贵妃还怀着身孕呢,你非说五阿哥最得圣心,是不是要坑死我们母子。
气的愉嫔也不肯应承,掉转过头去喝茶,不再理会她了。
第51章 磨练
愉嫔不肯再跟庆贵人说话了。
庆贵人也不尴尬, 居然寻上了舒嫔:“舒嫔娘娘出身叶赫那拉氏,您的叔祖父纳兰容若的饮水词,连皇上都称赞是本朝第一好词。听说舒嫔娘娘还带进宫了一本手稿真迹,不知是不是真的?能否借臣妾一观?”
舒嫔搁下茶盏:“带倒是带进来了, 但不太方便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