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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满语、蒙语说得极顺畅,唯独不通诗词,这汉人的诗词歌赋可是世间瑰宝,你得跟着你那位夫人多学学,将来入朝参政写奏折才不至于太费力。”
怎奈他一见到东珊就犯困,总想与她大被同眠,哪有兴致商讨什么诗词?不过仔细深思,皇上之言的确有理,现下他只是侍卫,无需参与朝政,不久的将来,皇上应该会让他听政,到时若连道折子都写不好,措辞不合适,岂不贻笑大方?
虚心接受批评的傅恒拱手道:“谨遵皇上教诲,奴才一定用心研习诗词文章,修身养性,争取不辜负皇上和皇后的期望。”
想起他说的那串项坠,乾隆又问,“蓝翎侍卫是六品,你的夫人戴不了碧玺吧?”
五品以上官员的夫人才有佩戴碧玺的资格,傅恒自是清楚这一点,“奴才谨记这规矩,东珊她也晓得,是以那碧玺坠子她只欣赏收藏,并未佩戴。”
“买了不戴岂不浪费?”默默算了算,乾隆沉吟道:“你任职蓝翎侍卫已有半年,尽忠职守,表现颇佳,实该有所奖赏才是。”说话间,乾隆转头吩咐道:
“李书来,传朕旨意,即日起,擢傅恒为正五品的三等侍卫,上报侍卫处,命鄂尔泰酌情安排。”
第45章 每晚都要交功课
李书来应声称是, 领旨而去。
愣怔片刻, 傅恒总觉得哪里不妥,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澄清一下, “皇上, 奴才只是就事论事, 并无讨官职之意。”
紧盯着他的眸光,乾隆能感受得到, 傅恒是真的惊诧, 并非伪装,遂摆了摆手道:
“说得好像你讨了朕便得给一般, 朕本就有此意, 只不过最近忙着安排出使准噶尔一事,没顾得上你, 今日正好想起罢了, 你无需多虑。”
乾隆的话算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既如此说, 傅恒也就不再推辞,欣然拱手道谢,“谢主隆恩,奴才一定不负皇上厚望!”
此事尘埃落定, 总算是有惊无险,当天晚上,傅恒依照承诺,宴请那些个侍卫同僚们, 并未及时回府。
这一整日,章佳氏皆在担惊受怕,眼看着日落西山,晚霞漫天,却不见小儿子归来,询问小厮无果,章佳氏又派人到南月苑打听,奈何东珊也不知傅恒去了何处,以致于章佳氏越发紧张,生怕儿子因为昨日之事挨训。
焦虑的章佳氏嘱咐下人到府门口与守卫知会一声,一见到老九回来,立即让他过来一趟。
新婚加升官儿,傅恒算是双喜临门,是以今日来赴宴的兄弟格外的多,这宴一共摆了三桌,个个都来敬酒,盛情满满,他推脱不得。
应酬过罢已是亥时,夜风一吹,傅恒稍感头疼,本想回寝房歇息,然而刚进府门口就听守卫说太夫人在等着他,未免母亲忧心,傅恒强撑着困意,先去往宁辉院。
彼时夜深人静,章佳氏尚未就寝,一直在诚心的诵经念佛,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手中的念珠轻顿,候在一旁的杳嬷嬷猜测道:
“许是九爷回来了。”说着便扶太夫人起身。
章佳氏焦虑不已,疾步走出里屋,果见门口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傅恒无疑。
一见到儿子,章佳氏慌忙走过去,拉着他左看右看,问他今日是什么情况,为何回来那么晚,
“皇上是否知晓昨日之事?”
杳嬷嬷极有眼色地倒了杯浓茶过来递给九爷,傅恒接过饮下半盏,解了些酒意,这才点了点头,
“那个丹珠入宫向太后告状,太后一知情,皇上想不晓得都难。”
章佳氏一听这话,眸光微紧,摊手啧叹,“你看娘就说吧!不能得罪女人呐!尤其是丹珠那种心眼儿极小的,随便在太后面前说几句你就遭殃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章佳氏忙又问他,“皇上动怒了吧?他是如何处置你的?训责还是体罚,你可有受伤?”
连番追问,使得傅恒都不晓得该先答哪一句,遂请母亲安坐,劝她放宽心,
“额娘勿忧,孩儿没事,就她长了舌头会说话吗?孩儿又不是哑巴,自当辩解,皇上也不是昏君,不会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并未惩罚我,我只是出去应酬罢了。”
“真的吗?”狐疑地盯着他,章佳氏警告道:“你可不要瞒骗额娘,已然惊动太后,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毫无反应。”
“反应是有的,不过不是训斥……”当傅恒把皇上的旨意说出来后,章佳氏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不贬反升?这是什么道理?”眼瞧着儿子眼尾泛红,醉态明显,章佳氏不仅猜测他是喝醉了酒犯糊涂,在做白日梦。
傅恒无奈扶额,“圣上旨意岂可儿戏?孩儿怎敢造假?您若不信,明日大可问问我四哥。”
章佳氏再三确认,才终于展眉,面上有笑意浮现,“三千两居然升了一品,这银子花得可真值当!”
傅恒得意扬眉,“所以我说您不必担忧,您不相信,还训斥孩儿,孩儿真真冤枉。”
她若能像他这般心大就好咯!章佳氏忍笑轻嗤道:“你早知这样的结果,为何不提早告诉为娘?”
很多事大都只是一种感觉,这种虚无且没有依据之事,傅恒可不敢乱说,只有在发生之后才会感慨一句巧合,
“我只知道在流芳斋花银子不会被皇上训斥,其他的可算不到。孩儿无碍,额娘勿忧,您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