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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酸的,尝一个,你就尝一个。”他将糖葫芦放在她嘴边,淑媛实在躲不过,只得勉强尝了一个。
手持糖葫芦的东珊总觉得这场景有些不合时宜,“这是小姑娘吃的东西,我都成亲了,吃这个会不会被人笑啊?”
“谁规定成亲就不能吃?你才十八岁,还年轻着呢!甭管旁人怎么想,喜欢就吃。”
偶尔一尝,的确很新鲜,东珊吃了一颗,又将糖葫芦拿到傅恒跟前,喂给他吃。
而萨喇善只能自己拿着糖葫芦,默默吃着,感觉不到甜味,只有酸呐!
到得湖边,萨喇善包下一条船,众人正待上船,忽闻背后有人高呼,“萨爷!九爷请留步!”
傅恒好奇回首,但见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小跑过来,手中还握着一只彩燕风筝。
到得跟前,立定后,小厮气喘吁吁地道:“此乃我家王爷赔给姑娘的风筝,王爷说表姑娘弄坏了您的风筝,着实失礼,王爷替表姑娘向您赔罪,还请姑娘海涵。”
说着小厮双手捧起风筝,恭敬奉上。
东珊心道那位姑娘张扬跋扈,这愉郡王倒是个知礼的。
芸茹与那少年只有一面之缘,不愿收受陌生人的礼,婉拒道:
“替我多谢王爷一番好意,但错不在他,他无需向我道歉,这风筝你还是拿回去吧!”
小厮顿感为难,苦着脸哀声道:“姑娘若是不收,王爷定会责备奴才办事不利,还请姑娘收下吧!如此王爷他才能安心。”
萨喇善亦道:“是啊芸茹,你就收下吧!怎么说弘庆也是我的侄儿,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收下风筝,这事儿便算是了结了。”
东珊并未发话,她尊重妹妹的意思,芸茹若是不愿,她不会强求。傅恒不好表态,也就没吭声。
淑媛轻拽着萨喇善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别给芸茹施压,芸茹本就受了委屈,为何非得违心接受呢?
纵然不情愿,芸茹也得为大局着想。想着他们皆是亲眷,姐夫身在官场之中,行事理当谨慎,她实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怨而影响他们的关系。思来想去,她终是点了点头。
丫鬟近前接过风筝,小厮这才松了口气,“多谢姑娘体谅,奴才不打扰各位爷游湖,这就回去跟王爷回话。”
待人走后,丫鬟将风筝递给她家姑娘,芸茹未接手,只让她收起来。
与姐姐乘船游湖之际,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芸茹感慨丛生,周遭湖光山色,大好的景致供她游赏,这样的小事,实不该放在心上,影响情绪。如此想着,芸茹总算释然,专心赏景,再不纠结。
游罢湖,萨喇善提议去骑马,东珊还记着那年骑马失控的窘境,不敢再尝试,傅恒只道无妨,说要带她共乘。
萨喇善也想与淑媛共乘一匹马,孰料刚转头,淑媛已然翻身上马,“我会骑,不用你教。”
说着一扬鞭,驾马先行,徒留萨喇善看着远去的马尾巴,仰天长叹。
那边厢,傅恒坐于东珊身后,自她腰间穿过,握着缰绳,十分同情地回首看向萨喇善,“对不住了妹夫,我们先走一步。”
芸茹姐妹皆会骑马,各乘一匹,在辽阔的草地上迎风奔驰。
萨喇善哀叹连连,叹自己竟成了孤家寡人,无人相伴,只得独自上马,赶上淑媛。
淑媛已有几年没骑过马,骤然上马有些手生,骑了会子终于找到感觉,逐渐放松下来。
暖风自耳畔呼呼而过,被吹斜的白玉耳坠来回轻晃着,鬓边的发丝也被风吹乱,淑媛毫不在意,继续驾马前行。
自小规行矩步的她,唯有骑马时才能暂放枷锁,尽情舒展自己。
赶上来的萨喇善分明瞧见淑媛的面上有笑意浮现,他极少看到她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看来今日带她出来是明智之举,只要她开心,那他受点儿冷落也不算什么。
如此想着,他的唇角也不自觉的跟着上扬。
今日有傅恒在身后,东珊不似先前那般恐慌,反正缰绳在他手中,她只是装模作样的虚握着。
眼看马儿跑得很平稳,东珊心潮涌动,也想尝试一下,自傅恒手中接过缰绳,由她亲自来牵引。
傅恒顺势将手臂环在她腰间,下巴贴在她耳边,轻嗅着她发间的淡香。人在郊外,到处皆是山与水的清新气息,怀中人的体香则似罂·粟一般,每每闻见皆令他无法克制,情不自禁的生出旖念。
东珊被他温热的气息乱了心神,缩了缩耳朵,羞声提醒他注意些,“西郊还有很多人呢!万莫太放肆。”
他才不会顾忌这些,“我搂自家夫人,天经地义,谁敢说半句不是?”
“即便不说,人家也会想啊!笑你没正形。”
“人心各有所想,咱管不着,其实不必在意太多,偶尔放肆一回,不必太拘束。”
这个年纪正是热恋好时节,她又何尝不想与自己的夫君甜甜蜜蜜呢?但她想着这是古代,担心举止不当会给傅恒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才会提醒他,傅恒却不甚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东珊暗笑自己在古代待太久,逐渐变得谨慎,似乎已被同化,相反的,傅恒倒是比她开明许多,看来任何时代都有思维超前,潇洒不羁的人存在。
此景此景,令她感慨万千,即使身为古人,心的翅膀也不能被折断,实该保留一丝从容与洒脱,才能活得自在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