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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柔缓而谨慎,他想看看她是否愿意让她接近,假如不愿,那他绝不勉强,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回,她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抗拒,十分顺从的任由他亲吻。
只因李锦悦当这是场梦,才会遵从本心,放下复杂的纠葛,与他缠绵深吻,此刻的她彻底放空,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甚至还会鼓起勇气配合他。
方才将她从浴房抱出来时,她本就只裹了衬衣,这会子两厢折腾,她早已如剥了壳的鸡蛋,傅新这般与她相拥着,哪里还控制得住?
先前的两人也行过几回房,皆是在他心中有恨,而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唯独今日,两人坦诚相待,彼此再无芥蒂,他心中没有怨念,格外柔情,手掌似火焰,放肆的将她点燃。
此刻他只想带着她一道焚化,浴火重生!
前些回她太过紧张,整个人都是僵的,内心也很排斥,以致于她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愉悦,从头到尾几乎都是被撕裂的痛楚,好在这一回她彻底放松,由他来带动,而他耐心十足,直等她动了情念才开始造访。
初时温柔如江河,后来炙热似流火,他的满腔情意将她整个人包围炼化,从未有过的极乐感充斥着她的身心,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羽化,浮于半空,愉悦的同时,她又很害怕,紧紧的抓着他,生怕这梦即将破散,生怕醒来又是无尽的痛楚。
一夜放纵,恍如隔世。待李锦悦清醒时,发现自己身无一物,就这般盖着薄被,吓得她惊叫出声,忙唤麦穗进来,问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麦穗便把昨夜之事大致讲述了一遍,至于后来六爷将她抱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那她就不清楚了,但看夫人颈间有红痕,她已然猜出个大概,羞得没敢吭声。
可怕的是李锦悦对昨夜之事毫无印象,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她和傅新在做羞羞的事。
她只觉浑身酸痛,且她刚才也发现自己身上有点点红痕,难不成那不是梦,是真的?
此刻傅新不在家,应该在宫中,她无法找他确认,心烦意乱的李锦悦匆匆起身更衣,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不断的安慰自己,也许那只是梦,也许那些红痕是蚊虫叮咬所致。
浑浑噩噩过了一整日,日落西山,晚霞漫天之际,傅新才回到府中。纵然她满腹疑惑,却也不敢询问,万一两人什么都没发生,问出来岂不很没面子?即便是真的,她也不能拿他如何,只能当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思来想去,她终是选择装傻,用晚膳时,李锦悦一声不吭,低头扒着白饭。傅新见状,问她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李锦悦摇头连连,含糊道:“挺好的。”
“那就多吃点儿。”说着傅新夹了块鱼肉放入她碗中。
李锦悦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呆愣抬眸,怔怔的望着他,只因成亲之后,傅新从未给她加过菜,今日为何突然对她这么好?吓得她连菜都不敢吃,不禁在想,他不会是在菜中下了什么药准备报复她吧?
她那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傅新将手中的筷子放在鱼型筷枕上,笑问她在想些什么。
李锦悦怯怯抬眸,迎上他那含笑带柔的目光,越发觉得怪异,他今日的态度也太反常了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神情明显有些恍惚,当着丫鬟们的面儿,傅新没多问,待晚膳过罢,下人们将碗筷收走,奉上冰镇的酸梅汤时,屋里没外人,他才问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我很好。”李锦悦否认得干脆,冰凉的酸梅汤入喉,沁心润嗓,暂时缓解了她的窘迫,生怕再说下去会露馅儿,她起身往屋里进。
傅新了跟了进去,在她身后轻笑道:“昨晚跟了我说了那么多话,今日却又一声不吭,你这态度未免太反常了些。”
此言一出,李锦悦登时紧张起来,“昨晚?我……我跟你说什么?”
却不知她是真不记得,还是故意装傻,傅新未明言,唇角微扬,卖起了关子,“说你嫁给我的真正原因。”
不会吧?无端端的,她提那些做甚?狐疑的望了他好一会儿,李锦悦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也许傅新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诳她而已,心有防备的她镇定自若地反问,
“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皇后娘娘赐婚吗?”
居然还装算?这丫头不实诚啊!紧盯着她的眸子,傅新再次追问,“皇后为何赐婚?”
“呃……”李锦悦张口结舌,只好拿傅恒挡枪,“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啊!可不就是傅恒的主意嘛!”
他也一直认为是傅恒的意思,直至昨日才得知真相,“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因为……”
他这话音令她生出不祥的预感,她甚至没勇气再听下去,没等他说完便将其打断,
“没什么原因,昨晚我喝得太醉,什么都不知道,我娘说我时常会说梦话,估摸着我又胡言乱语了,醉后胡话,你千万别当真。”
她神情冷漠,接连否认,令傅新大为不解,眸间充斥着深重的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昨晚她才与他表明心迹,而他也对她做出承诺,今儿个她就翻脸不认人,难不成她这是甜言蜜语哄他将心交付,睡了他就不打算负责?
他还想追问,她却看了看窗外,借口道:“今晚的月夜真好,我去花园里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