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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佳氏还在为老八夫妇惆怅, 未料钰娴竟有了身孕,当真是大喜啊!
待傅谦归来, 章佳氏便命人去请他过来,叮嘱他回织霞苑去住。
他已经表态很多次, 怎的她老人家总提?傅谦面露不耐,“额娘,孩儿跟钰娴之间没有感情, 还请额娘不要强迫我们在一起,反正已经有了奎照……”
未免太夫人再去找钰娴的麻烦,他才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推说是自个儿不乐意。
他的话尚未说完,章佳氏便将其打断,冷哼噎道:“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与她缠绵之时怎的不提感情?现在钰娴有了身孕,你又不管不顾,当真薄情!”
原本心不在焉的傅谦一听这话,愣怔当场,眸光顿紧,惊诧的望向太夫人,“什么?钰娴她……她有了身孕?”
他居然也不知情?看他如此惊讶的模样,章佳氏身子微倾,半倚在软垫边,嘘他一眼,哼笑道:“你可别又说这不是你的孩子。”
三个月?那不正是怡珍给他下药那回吗?钰娴误饮了酒,他为救她而强要了她,事后怡珍便出了事,而他和钰娴误会频生,再未曾同房过。
“孩子当然是我的,”傅谦只是没想到,只那一回便有了!
他本以为,自己和钰娴之间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牵扯,未料老天如此眷顾,那一晚的欢爱竟是留下了印记。
他自觉不该再去打扰钰娴,但如今她有了身孕,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加之太夫人一再劝说,他也就有了搬回去的理由。
当天夜里,春寒未减,好在无风,倒也不算冷。
钰娴才用罢晚膳,准备到外头走走,消消食。尚未出织霞苑,便见一道熟悉的人影踏着清幽月色迎面走来。
许是这月光太温柔,一向冷清的他,此刻的眉眼间竟似有脉脉暖意在流淌。怔了一瞬的神,钰娴侧过眸子,没再与他对视,心道这肯定是错觉。
打从上回他明确拒绝过之后,钰娴便没再强求,而他除却过来看望儿子,偶尔在此陪她们母子用膳之外,并未在此留宿过。
今日晚膳时辰已过,却不知他来作甚?肯定不会是为她,那就是为孩子。定了定神,钰娴对他道:
“晌午那会子,奎照只顾和明俊明芳他们一起玩儿,没午歇,这会子困得厉害,晚膳没用便睡了。八爷若是想看他,不若等明儿个吧!”
他的确是想借着孩子说事儿,尚未开口就被堵了回去,傅谦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干咳一声,看了看地面,有些语无伦次,
“那什么……我……其实是来看你,今日额娘跟我说,你有了身孕,让我过来照顾你。”
原是太夫人的意思啊!钰娴会意,勉笑道:“我一切正常,晚间还有初雪照看,实则不必劳烦八爷。”
被夫人拿来做挡箭牌的初雪眸眼一转,大着胆子拆台道:“奴婢夜间睡得太沉,离夫人有些远,侍奉不周,肯定还是八爷在您身边看顾得更周全。”
话毕,她怯怯低眸,不敢看夫人,只因她猜得到,夫人肯定生她的气。
钰娴和傅谦一样,两人皆有自己的高傲,不希望对方是因为太夫人而勉强做什么,她不稀罕这样的关怀,是以没有让他留下的打算,但傅谦之意已决,钰娴也不好再拒绝,毕竟这是他的家,织霞苑也是他的,他要住这儿,她没资格拦阻。
“那八爷先回屋歇着吧!我出去走走。”
傅谦已然抬步往屋里走,她却要出去,他也没有跟着的理由,只能自个儿先回房。
初雪见状,灵机一动,主动请示,“奴婢不晓得八爷您会过来,没备太多热水,奴婢这就去准备,不知八爷是否得空,陪夫人到后园走走?”
钰娴只觉今日的初雪有些话多,“八爷习惯晚间看书,他哪里得空出去转悠。”
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给了他台阶,傅谦赞许的望向她,顺着她的话音点了点头,
“书随时都可以看,倒也不影响。”说话间,傅谦已然调头转向,跟上钰娴。
无奈的钰娴嗔了初雪一眼,心道这丫头竟敢安排主子的去向,越发大胆,得空可得好好教育她!
目睹少爷与夫人一道远去的场景,初雪唇角含笑,心道这个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少爷总算是回到夫人身边,两人共处一室,日久生情,那误会便能解除了吧?
夫人还那么年轻,她的大好年华可不能辜负,实该有人疼爱关怀才是。如此想着,初雪心间欢喜,走路越发轻快,先行回房收拾屋子。
三月初,乃是东珊二十一岁生辰,每一年的这一日,傅恒都会精心为她准备贺礼,今年的贺礼有些特殊,她竟猜不出用途。
傅恒所赠之物的手柄有一尺来长,乃是用象牙制成,一指粗细,握在手中正合适,前端则是椭圆金圈,金圈上串着六颗西瓜碧玺圆珠子,每颗大碧玺之间用小翡翠间隔开来,造型很是别致,她并未见过,甚觉稀奇,明摆着不是首饰,只能拿在手中,总不至于只是用来观赏的吧?
“这是什么?和按摩面颊的玉轮有些相似,但玉轮都是一大颗椭圆的玉石珠子啊!”
东珊惯见珍宝,难得有她不认得之物,傅恒很乐意为她讲解,“我听人说,碧玺也有驻容养颜的功效,且色泽繁丽,不似玉石那般单调,我是想着你一向钟爱碧玺,便让人仿照玉轮的样式,做了这碧玺按摩轮,六颗珠子同时转动,效果应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