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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郡王府不安生,但相比府外、相比宫里,已经还算是好的了,从直郡王到老十,这些被派出去的皇阿哥的府邸都有官兵把守,而皇城四周也已经戒严了,别说是流进京城的灾民了,便是达官显贵这会儿也不敢在城中逛了。
仿佛不过只是一夕之间,这天和地就变了个样子。
宝玥这会儿也没法去通知远方的老十,不过便是有机会去通知,她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将消息给他,京城现在这个样子,老十便是回来救驾,又能怎么样,指不定还在路上呢,这里就已经尘埃落定了,若是最后胜利的康熙,那还好,若不是康熙,那岂不是平白惹新帝厌恶。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谁,宝玥才不在乎呢,她只要自己一家人都好好的就够了,康熙尽管是老十的皇阿玛,但也没瞧见他对老十有多好啊,虽然老十现在无意于卷进夺储的风波里,但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宝玥知道,康熙晚年的九龙夺嫡几乎将所有的成年皇子和世家大族都卷了进去,老十 真的能做到独善其身吗?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让大位早些尘埃落定呢,反正老十除了跟老八闹翻了以外,跟其他皇阿哥的关系还不错,更重要的是老十从来就没往外露过野心,他现在的名声也不会威胁到新帝,到时候新帝就算是不重用他,也不会忌惮他。
想清楚这些以后,宝玥心里就稳定了很多,既然已经有官兵把郡王府给包围起来了,而不是破门而入,将她们一干人等都押解出去 ,这最难的一关就算是过了,只要那位不穷凶极恶,那这府里的人便没事了!
第103章
敦郡王府被整整围了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那些官兵才散去,见如此,宝玥便知道这次变天已经尘埃落定了,忙让人出去打听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
这段时间府里从来就没出去过人,一应的用度靠的都是库存,布匹、粮价这些便是关上个半年也没事儿,但蔬菜可就不行了,府里可没有多少的储备,也没有种菜的地方,大家都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吃到过蔬菜了, 因此借着采买的理由, 外院的管事儿和厨房的管事儿出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 也用不着刻意打听, 这会儿太子爷的择日登基的消息基本上已经是全城皆知了, 在百姓之中流传的说法是:反清复明的乱臣贼子犯上作乱、谋害圣上,皇上不幸被刺至今还在昏迷中,而太子爷力挽狂澜,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别说这俩打听消息的管事儿的吓掉了下巴,便是早就已经有了猜测的宝玥也有些懵,太子居然就这么上位了!二废太子的事儿就这么没了!终极Boss康熙玩完了!!!
宝玥不明白历史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还能是她蝴蝶的不成, 可她一个郡王妃没这么大的能量吧!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太子爷登基是迟早的事儿, 在康熙不能出面之前,太子爷于那个位子都是最正统的存在,更何况现在已经成年的皇阿哥皆不在京城,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太子怕是早就已经将朝廷握在手心里了。
宝玥唯今能做的除了守好敦郡王府、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以外,便是向远在山东的老十报信了,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从京城送消息过去。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整个京城如今只许进不许出,莫说是送信的人了,便是只鸽子也不会让它飞出去,太子爷自然不会让在京城外的皇阿哥有所准备,不然他们打出旗号来造反,或是占地为王,到时候都是他的麻烦,还不如先让他们在外边安心赈灾,等到了京城再治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太子爷的算计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强权之下,宝玥这些留在京城的女眷又能做什么呢。除了等待以外,便只能是等待了。
像五福晋、七福晋、宝玥她们三个还好,只要她们家的爷不反太子爷,那就一定不会出事,相反如果太子对自家的爷观感不错的话,说不定还会升爵以示恩宠呢。
但像三福晋、四福晋、八福晋、九福晋这些人才真是整日生活在惶惶之中呢,而直郡王福晋前年已经去了,康熙本打算在今年的选秀的时候给直郡王选一个继福晋的,但选秀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玩完了,因此直郡王的府里除了直郡王嫡出的几位格格以外,就只有一位侧福晋能稍微主持一下大局,而直郡王的大阿哥可是比大宝大不了几个月,这么一个小豆丁能指望他做什么。
女人有时候被逼急了会比男人更狠,眼看太子爷已经稳住了朝廷、稳住了京城,而自家爷还远在千里之外,八福晋是第一个坐不住的,她不能让贝勒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入京,等待着他的绝不是太子的恩宠和拉拢,贝勒爷一旦入京,定然会成为太子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所以必须要让贝勒爷知道京城的情况,但她又不想独留贝勒爷一人在京城外,让贝勒爷在城外跟别的女人在一块,八福晋没法忍,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她亲自出城去把消息带给贝勒爷。
八福晋想要出城,单靠她自己的那点势力必然是不成的,只能借助旁人,但如今这场面,没得罪太子的,自是不会为了她冒险,得罪了太子的已是自顾不暇,更何况妯娌之间,谁还不知道谁啊,哪有那么好忽悠的。
八福晋愁的不行,直郡王府这会儿却是已经闹开了。
众人之中得太子最狠的还是直郡王这个一心要跟太子争天下的皇长子,君不见直郡王背后的明珠已经被太子以和反贼勾结的罪名逮捕到刑部的大牢里去了吗,明珠是直郡王的叔祖父,直郡王的势力有大半靠的都是这位叔祖父,他进了大牢,直郡王就相当于是鸟儿失去翅膀一般,想蹦跶也蹦跶不高了,更何况如今他还远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