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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腮帮子紧绷的四爷,宁汐颇为意外,他可是被贴了好人卡的,对于没能把她保护好,不是应该表现出愧疚吗,这怎么还一副被绿了的模样?
四爷最开始的确是有愧疚感,所以才会借口过来看看,看看她怎么样了,有没受委屈。
可对上宁汐之后,四爷的胸臆间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她那衣襟处显而易见的凌乱,哪怕已经整理过,四爷也还是看了出来。
之前不是还那么有志气,连他要把她要出去都毅然回绝,这么快又同太子情投意合了!
如果说是被迫的,他方才在外面可是听的很真切,里面没有丝毫的抗衡响动……
四爷不愿再往下设想,可脑子就是不受控制的想了很多。
他之所以会冒险让宁汐同太子独处,主要还是想试探宁汐,看她之前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她真的无意太子,那么点时间,拖延一下不就过去了。可她……
这么僵持了片刻,宁汐索性先开了口,“贝勒爷这会子过来就不怕……”
话没说完,四爷就带着周身的寒气欺了过来。
直逼得宁汐退到犄角处,四爷才沉声说道:“爷是不是该夸夸你,演的这么好,爷都让你给蒙蔽了。”
背在身后的手若不是极度克制,这会儿早忍不住掐上宁汐的脖子,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就该掐死。
宁汐后面抵着花架子,硌的背疼,想绕出去,四爷又堵着不为所动,这便后仰着迎上他的目光,打着笑脸说:“贝勒爷放心,奴婢不会以此为挟,而做出什么有害太子的事。”
他不就是怕宁汐去祸害太子嘛,可说到底,“奴婢就是太信任贝勒爷,才会把自己的去向告知苏公公,才有了万春亭那一出的。”
这么委屈的控诉,倒是让四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可他硬是傲娇的不做解释,只拧着眉说:“若非你招惹在先,又哪来今日之事。”
宁汐不服,“贝勒爷您这话可就太伤人了,怎就是奴婢招惹在先,奴婢早前就说过从来没想过要招惹谁,是太子见色起意在先,奴婢还能给他打回去不成。您之前还说的好听,奴婢差点就信了。”
四爷哼哼了声,“若非你恃美行惑,谁又会对你见色起意。”
所以长的美也是原罪咯,你这个大猪蹄子。
宁汐还在为万春亭前一事耿耿于怀,这人既然还在这儿咄咄逼人,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那贝勒爷呢,您如此这般关注奴婢的动向,是否也对奴婢见色起意了呢?”
宁汐就这么放轻了嗓子悠悠的说着,人也跟着往四爷身上倾斜了过去,但就是差那么两粒米的距离,定住了。
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别提多撩人。
四爷低眼看着几乎贴上来的脸,一股清新的味道顿时萦绕在鼻翼间,像是幽兰,又像海棠,总之四爷并不排斥,还有点,享受!
“你希望爷对你见色起意!”四爷说着,目光从宁汐的眼睛移到了她的鼻尖,然后定格在唇瓣上,粉粉的嫩嫩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只要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能触碰到。
宁汐笑道:“贝勒爷说笑呢,奴婢什么身份,哪值得您来见色起意。”说着,没事人一样从四爷身边溜了开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问着要喝茶吗那些客套话。
四爷看着自己的手臂处的衣料,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了下。
宁汐其实只是象征性的掏些吃的出来,想着这么晚了,这人大概也不会真留下来再吃吃喝喝的。
所以便磨磨蹭蹭地煮水,再沏了二道茶,以为那位该是坐不住走了。
可谁知四爷他非但没走,还示意宁汐给他剥果仁吃。
这么一个连吃一粒花生仁都要犹豫半天的人,竟会欣然接受了宁汐提议,吃茶水配着零嘴也是毫不挑剔的样子,给递什么都吃,也不怕沾了毒害他。
“你在入宫前不是志气很高。”四爷就像是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样,问的十分自然。
宁汐敲着核桃,觑了眼四爷,口气随性,“年少轻狂的事,让您见笑了。”
原主要成为一个妃子的愿望,看着倒不是很难实现,不过代价估计是要让上位者磨光所有菱角,然后再活的跟这个宫里的其他女人一样。
宁汐不是原主,自然不会以实现她的愿望为已任,摘掉奴才这个标签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四爷的确是配合着笑了下,差点没闪瞎宁汐的狗眼,“您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跟平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有的屁能吹就吹,反正也吹不了吃亏,吹不了上当。
四爷就小气地敛去了笑容,端起茶碗吃了口茶,“这茶沏的不错,进步了。”
说到专业,宁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但更多的还是在吐槽主子贵人的浪费,“一撮茶叶冲一壶,每人分一碗多实惠。”
看了看面前这位正经主子,又没好意思的笑了,舌头打个弯,“不过富贵生活嘛,精贵不就精贵在这儿了,冲一壶来喝着实是太过粗劣,同身份不相匹。奴婢就是说玩笑的,贝勒爷可别当真。”
四爷却突然说:“既使出师未捷,你也没必要过分沮丧,所谓福祸相依,换个方向兴许有更好的风景在等着你也未可知。”
宁汐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凑近四爷小声说:“不瞒您说,奴婢的确有在琢磨怎样才能提早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