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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爷本来都准备撸袖子了,干架,他就没带怕的。可让宁汐这一拉,心情就好了起来,非但不撒开手,还反拉着她的手,跟着一起跑了起来。
“要不阿哥先去忙您的事情吧。”
马车上可放了不少的礼盒,这位一准是出来送礼来的。不过为了不表现出他被嫌弃,“这里乱糟糟的,有失您的身份呀。奴婢自个儿去转转,午时在街面上的药铺等您。”
出来一趟不容易,当然要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买齐了,要是再让十四爷这么捣乱下来,怕是啥也买不成。
就这么把他打发了?十四爷可不干。
可宁汐竟给他来软的了。
“哎呀阿哥快走吧,别耽误事儿了,奴婢完事了就去等你。”
十四爷看着推在胸口上的手,嘴角不自觉往上扬了扬,“那你看好东西也别自个儿拎,等回去的时候,咱们再绕过来拿也是一样。”
宁汐嘴上说着知道了,又从随身携带的那个小袋子里掏出了几颗包着糖纸的麦芽糖塞到十四爷手里。
“爷不是说了不好这口。”甜腻腻的,还沾牙,女人家才会喜欢。
“阿哥蛮揣着嘛,您自个儿不吃,要是见着小孩随手送一个不是也挺好的。”
十四爷这才把糖给收起来,再目送宁汐挤回到瓷器堆里去,这才上马车往四爷府上去。
其实这个时期用作妆品盛放的器具种类已经多种多样了,有用金银铜打造的精美奁盒,如同印奁一般大小的,再雕以纹饰点缀,既方便使用还美观大方。还有玉器制造的就更加费工费料,再有上等木料制成的奁盒也是有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惯用的,比较普遍亲民的,当然就数瓷制奁盒。惠而不废,保存效果还一点不比别的差。
方才一路看过来,宁汐就有看上几个款式的小托盒,比一般奁盒略大上那么一丢丢,装面霜就是极好的。
“老板,咱们这个盒盖能否做成……”诸如瓶盖那种螺旋式可以拧紧实的包装方式,宁汐愣是解释了半天,没一个老板能听得懂。
其中还有一个老板还猜测起来,“姑娘你说的可是琉璃?”
“不是的。”
虽然这个问题不能马上得到解决,但宁汐还是感谢了几位热心肠的老板,再挑买走小几十个品相略好的奁盒,这才从瓷器口出来。
不过说到琉璃,倒是给了宁汐很好的启发,她的技能书里可是有香芬调制这项,她也的确调了几个出来,就是没有特别合适的器具来盛放。
虽然这个时期的香水并没有形成气候,人们普遍以佩戴香囊或是熏香来起到生香的效果。但一点不妨碍宁汐对香芬研制的热忱。
这会儿时候还早,索性顺道去琉璃厂看看,说不准有合用的物什也未可知。
琉璃厂不似瓷器口那边大多以街摊为主,小小的街巷由一间间小作坊组成,只在门口挨墙角的地方摆放着几个大小形态不一的琉璃制品,看着比瓷器口那儿萧条许多。
宁汐凭着眼缘进了其中一家炉火正旺的作坊,没想到竟在里头看到了八爷。
“八贝勒爷。”
这可真是巧了。
宁汐唤了声,忙忙着福身见了个礼。
“宁汐姑娘。”
八爷也是颇为意外的样子,“你怎一个人来此。”望了眼后面,像是应该还有别人才对。
宁汐其实也想问八爷,你堂堂一个贝勒竟然亲自出门买东西,还养那么多下人干嘛,不怕让人行刺什么的吗?
不过身份有别,加上之前在布庄外发生的那件事,宁汐一直都在提防着八爷,不管他在那之后有没做过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宁汐都无法卸下这份戒备。
所以也不敢像对四爷十四爷那样随性,不过是恭恭敬敬回道:“奴婢替十四阿哥来买个琉璃盏。”
说罢也不挑拣,随手就从墙边拿过一个青琉璃盏,询了价,虽然贵的一批,但为了不多作逗留,还是掏了一两银子留下。
“十四阿哥还在等着,奴婢就先告退了。”
然而,八爷却把宁汐叫住了。
“爷正好有几日没见十四了,既然在此碰着,你且带爷去见他。”说罢,就示意跟在身边的下人把一个锦盒先拿回府去。
这茬也能往下接?而且还表现的这么自然不刻意,宁汐简直要佩服死这位八爷。
为了撇下八爷,宁汐也是拼了,“十四阿哥这会儿该是在四贝勒府上,要不八贝勒上那去寻他吧,奴婢还需要去一趟药铺,同贝勒爷该是不同路的。”
八爷面上带着润玉般暖人的微笑,“无妨,爷乘车来的,顺便载你一程,咱们再一块儿去寻十四,省得你们寻不着彼此,白白在路上瞎折腾。”言语尽显体贴之意。
讲真的,要不是因为布庄外那茬,宁汐差点都要感动了。这位爷的确是很擅长笼络人心,一套接一套的,待人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态度十分随和,怪道身边有这么多追随者。
既然八爷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宁汐自然不能再推辞,要不就真的成了不识抬举。
“如此,奴婢就谢过八贝勒爷了。”福了个身,再退开一步让八爷先行,而后才跟着八爷出门。
她倒是要看看,这位爷这么巴巴地要同她一起究竟是要干些什么,指定不是单的想见十四爷那么简单。